天孤星花和尚鲁智深,是施耐庵隐藏靖难之役历史的一个重要形象,是大明王朝黑衣宰相姚广孝的一个最为明显的暗喻符码。
施耐庵为何要以鲁智深作为姚广孝的一个隐喻符码呢?其原因就是这个历史原型,就是一个亦佛亦道的角色。按照题主的话来说,姚广孝既上应道家星煞,又在人间做了和尚。那么,《水浒传》中又是如何以鲁智深隐喻姚广孝的呢?
上应天孤星,姚广孝法号道衍靖难之役后,永乐皇帝朱棣为表彰道衍和尚的功劳,命其还俗而赐予的俗名。同时,也是为了酬谢道衍,与之“共患难、同富贵”而体现的仁义。道衍位及宰臣,朱棣命其还俗是要还他人间富贵。但是,道衍却婉谢皇帝美意,依然身着黑色僧袍上朝,退食则安居寺庙。故而,人称姚广孝为黑衣宰相。
那么,道衍和尚的这些历史,与梁山好汉天孤星花和尚鲁智深有什么关系呢?
道衍,字独暗,号独庵老人,天孤星之“孤”就由此而来。鲁智深从五台山文殊院前往东京大相国寺时,智真长老赠送了一些行李,其中就有一件“皂布直裰”。皂布直裰,就是黑色僧袍。
鲁智深在杨志、曹正的帮助下,打下了二龙山,在宝珠寺聚义。二龙山,实际上隐喻的是两对皇帝。之于《水浒传》明面故事而言,“二龙”说的是宋徽宗、宋钦宗父子。鲁智深在五台山下定制戒刀禅杖,铁匠铺就在“父子客店”的隔壁。所以,铁匠铺的掌柜叫做“待诏”。
宋江在九天玄女殿中,见到过“二龙戏水”,这一幕其实是宋徽宗、宋钦宗父子五国城坐井观天的真实写照。这“二龙”在异域坐井观天,岂不就是去“做客”而居住在父子客店吗?
“二龙”还暗指朱元璋、朱允炆爷孙,靖难之役赶走了建文帝,燕王朱棣便占据了“二龙山”。道衍和尚上朝则在“二龙山”,退朝之后便居住在“宝珠寺”。
道衍和尚就是“天孤星”,那么,花和尚又与姚广孝有何关联呢?
亦佛亦道,花和尚成就佛道正果道衍和尚曾经拜道士席应真为师,习学阴阳术。《水浒传》中的智真,出自两个典故,其一是《宋高僧传·澄楚》。宋代高僧澄楚在大相国寺拜智明为师,鲁达在渭州城中请史进、李忠喝酒,在潘家酒楼“济楚阁”遇到了金翠莲。澄楚、济楚在字面上都有干净的意思,因而,这个细节是鲁达做和尚,智真是他师父的伏笔。
另一则典故,那就是道衍和尚阴阳术数的师父席应真,智明、席应真,就是《水浒传》中的智真长老。正因为此,智真长老才能“焚起一炷信香,长老上禅椅,盘膝而 坐,口诵咒语,入定去了。”
一炷香之后,智真长老回来,告诉五台山僧众,只管剃度鲁达,此人“上应天星”。天星是道家的星煞,因为智真长老也具有道家身份,这才有资格去道家紫府查鲁达的来历。原本,五台山是道家的道场。
智真长老说,鲁达心底刚直,“命中驳杂”,驳杂,就是“花”。亦佛亦道,兼佛道于一身,鲁智深如何不花呢?姚广孝是佛门弟子,却习学道家阴阳术,当然也是个“花和尚”了。
智真长老断言,鲁智深必成非凡正果。这个正果,也是佛道正果。鲁智深原本就是道家天孤星,入了佛门又上梁山“替天行道”,当然是成就了佛道两家正果。道衍和尚更厉害,相助玄武大帝的转世者朱棣夺得了皇位。
按说,入了佛门,智深应当叫做释智深。但他与道衍和尚一样有一个俗名,鲁智深、姚广孝同样是佛道间杂的“花和尚”符号。
以鲁智深隐喻黑衣宰相姚广孝,所以,这个梁山好汉既上应道家星煞,又在人间做了和尚。
遇林而起,道衍和尚暗献投名状洪武十五年(1382年)是农历壬戌年,属狗。这一年孝慈高皇后去世,朱洪武选拔一批僧人侍奉诸王念经祈福,原本不受朱洪武待见的道衍和尚也在其中。道衍和尚抓住机遇,给燕王献了一顶白帽,暗示朱棣可以做皇帝。朱棣暗喜,把道衍和尚带回北平,从此,道衍和尚“遇林而起”。
《水浒传》中,林冲就是“燕王”,“林”就代表了朱家“木字辈”的燕王。“白衣秀士王伦”,这个人物与道衍给燕王献白帽一样,都隐藏着一个“皇”字。所以,燕王戴上白帽是不会还给别人的。林冲纳不了投名状,还要杀王伦,抢“白帽”。
鲁智深吃狗肉之后“遇林而起”,就是道衍在壬戌年遇燕王,成就佛道两家正果的真实写照。
二龙山下,林冲的屠刀曹正用计,帮助鲁智深打下了二龙山,夺占了宝珠寺。“操刀鬼曹正”这五个字中隐藏着“曹操”,曹操就是一张宰相符码,这张符码贴在穿着皂布直裰的鲁智深身上,岂不就是“黑衣宰相”?
鲁智深、曹正都是黑衣宰相的一个符码,武松上山后,黑衣宰相的形象就完全到位了。相士袁珙曾经给道衍看相,说道:“是何异僧!目三角,形如病虎,性必嗜杀,刘秉忠流也。”施耐庵以道衍的形象,塑造了景阳冈白额吊睛虎。白额,既象征道衍的投名状,又是和尚的形象描述。三角眼,岂不就是吊睛?
但是,武松也是道衍和尚的另一个侧面。武松是虎面行者,而且是嗜杀的佛门弟子,鲁智深、武松、曹正,这三个人在二龙山宝珠寺共同隐喻了黑衣宰相姚广孝。
黑衣宰相姚广孝就是个上应道家星煞的人间和尚,所以,鲁智深就是这样的梁山好汉。
如此说来,景阳冈打虎难道武松是自己打自己?《水浒传》人物一人多面,一人多喻,诸如武松自己打自己的事还多着呢。比如,鲁达自己说自己是“镇关西”,而施耐庵写的却是“鲁提辖拳打镇关西”,同样是自己打自己。
这其中的奥妙,敬请列位看官自己揣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