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一篇2019年的旧稿,写于综艺《我们是真正的朋友》热播时:
01
我是从《奇遇人生》喜欢上阿雅的。
那档节目,阿雅是制作人,也是主持人,每期邀请一个明星朋友,「用探索世界的方式,探索自己的内心」。
最触动我的是「真实」和「意外感」。第一期她和小S去非洲看大象,第二天傍晚就发生了意外,有两只小象没有回到营地。她们当即决定留下来加入救援队。
前一天还在搞怪耍宝的两个女明星,忽然就失控地留下了眼泪。她们联想到如果是自己的女儿出门,却没有回家,怎么也找不到。「我会崩溃的」,阿雅蹲在地上捂着脸说。
另一期,阿雅和春夏一期去美国追龙卷风。一路上两个人聊了很多深深浅浅云飞雪落的话,毫不掩饰当下内心的迷惘,脆弱,和真实一面。
追龙卷风的过程有点曲折,希望总是在破灭,到后来春夏的情绪也有点崩,阿雅倒是一直稳稳的。那种稳,好像是翻越了人生很多个山丘,才会有的淡定从容。
这个节目得了奖。
后来我才知道,早在十年之前,阿雅的梦想就是自己做出品人,制片人。
只是没有想到,过去那么古灵精怪的她,会在沉寂多年之后,一出手就是这样的一档节目——名字叫《奇遇人生》,其实它恰恰告诉我们的,是人生没有奇遇;它呈现了一种向外探索,其实更加面向心灵的生活哲学。
因此在《我们是真正的朋友》里,我最关注的也是阿雅。
02
这四个台湾女艺人,确实已经做了二十多年朋友了。
从华冈艺校时代的「七仙女」,到如今四十岁的年华,彼此之间那种亲密,默契,嬉闹和互黑互怼,好像真的没有变,这样的友情很令人羡慕了。
只是,在播出的几期节目里,我也有这种感觉,阿雅好像习惯了被大小S「欺负」,这个节目里的她,有些时候还是压抑的,略微尴尬的,远没有《奇遇人生》里的那样舒展,自由和有光芒。
比如有一期,阿雅提出去划船看日落,大小S不想去,只有范晓萱和阿雅来到河边。两个人觉得景色太美,不希望大小S错过,就想出一招「骗」她们出来。
她们大喊:船夫很帅~
这一招果然很灵,大小S被「骗」了出来,而且还特意打扮了一番。
可是到了船上,小S开始跟阿雅算账了:
第一,阿雅说穿凉鞋没问题的,结果搞了她一脚的沙子;
第二,阿雅说话不老实,居然骗她们说船夫很帅。
阿雅笑着说,没有附加条件,你们怎么会来?
小S说,我们都陪着你一起看了,而且还没有把你推下去。后来还加了一句,「这下你满意了吧?」
阿雅就有点尴尬,欲言又止说了句「徐氏姐妹真是……」
后来晚饭的时候,小S还在不依不饶地聊这件事,看得我都尴尬了。
最新的一期,四个人一起参加缅甸当地的音乐节活动,要共同登台表演唱歌。
结果在挑选衣服的时候,小S故意问阿雅,那你麦克风要不要关?
大S也跟着附和:你真的要唱?
阿雅:你干嘛不让我唱,为什么要排挤我?
要知道,为了这个音乐节,她们真的有认真在排练。到了临上场,姐妹俩一起「排挤」阿雅不让她唱,这种玩笑真的……不是很好玩啊。
我也是看到这里觉得,为什么阿雅总被「欺负」,却还和大小S一直做朋友呢?
出于好奇,我读了阿雅写的这本书,《所有流过的眼泪,都会变成钻石》。
03
这本书出版于2017年大s回应欺负阿雅,主题是忆旧,第一部分就是关于友情,第一篇的主角就是小S。
写小S的那篇文章,标题叫《时间很贵,留给相处不累》,细细追溯了她和小S之间臭味相投,相爱相杀的友谊。
和小S最初的相遇,是华冈艺校的新生训练营。两个人机缘巧合在游览车上坐在一起,嘴巴就没有停过,一路聊了近三个小时。
阿雅说,「通常人和人之间如果频率对不上,就算是认识的人,聊天也会变成苦差事,但当你遇到和你一样频率的人,聊起天来就是轻松快乐,稍微开个玩笑,彼此就是都懂都懂!」
华冈的三年,阿雅和小S几乎每天都黏在一起。上学放学,盛装打扮去圣诞派对,看街舞表演,和学长联谊,参加各种有趣的活动。
有一次忘了打赌还是人来疯,两个人还一起亲吻过垃圾桶!结果第二天两个人一起发高烧,第三天两个人一起长出了水痘。
这种年少无猜,亲密无间的友谊,估计每个人的少女时代都有过吧。现在的阿雅,看起来温柔又理性,可她也真的有人来疯和搞怪的那一面,只有小S能够和她同频。
很多年少的友谊,随着人生际遇的改变都慢慢走散了,难得的是阿雅和小S在各自结婚生子之后,还能像小时候那样,彼此吐露真心话,遇到好消息或者渣人渣事,第一时间想和对方吐槽。
小S爱在综艺里损阿雅,这是人人皆知的事。但是阿雅也学会了「反击」。
比如有次上《康熙来了》,小S知道阿雅刚刚参加了《星跳水立方》,在里面是要真枪实弹从几米高台上跳水,因此小S故意酸溜溜地揶揄阿雅,「我听说跳水这项运动,不适合整过容的人哦。」
阿雅在这本书里说,「我知道她根本就是在羡慕我的身材和美貌,所以我毫不犹豫地回应:是啊,所以你才没被邀请吧。」
结果小S气得大呼,「阿雅,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人啊。」
其实阿雅是真的挺了解小S,她的故作嚣张不过是内心不够自信,她的挖苦讽刺也是仗着大家是真朋友。阿雅喜欢和她做朋友,因为「小S真实简单不做作。那个质朴的她,没有因为人情世故而改变。」
04
这本书里也有一篇文章专门讲她和大S之间的「恩怨情仇」,题目叫《不到冷的时刻,不懂暖的意义》。
高二的时候,大小S已经组成SOS姐妹团出道,每天放学后赶通告很辛苦。于是热心的阿雅,就主动为她们提供了买早餐的服务。
有一次大S要吃包子,那是一家有名的包子店,必须一大早去排队,还不一定买得到。阿雅那天定好闹钟,起了个大早,排了很久的队,可是运气不佳,快排到的时候,包子刚好卖完了。
于是阿雅跑去另一间早餐店,买了豆浆,饭团,蛋饼,萝卜糕,为了弥补没有买到包子的不足。
可是大S看到桌上热气腾腾的早餐,冷若冰霜地瞥了一眼问,这是什么?阿雅赶紧解释为什么没有买到包子,没想到大S正眼都没瞧她一眼,直接拿起早餐袋,嗖地一声丢进了垃圾桶。
同学们都很震惊,阿雅当然也特别委屈,只是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这是大S的「冷」和情绪无常。
另一方面,阿雅又很快被她的「暖」感动到。
高三那年,阿雅的爸爸生了重病,常常住院。有一次爸爸又进了急诊室,阿雅马上冲到医院去照顾。急诊室的一角,却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已经来了半天,静静地站在一旁,那是大S。
阿雅在急诊室东奔西跑拿各种检查报告的时候,大S就一直陪着阿雅的爸爸,握着爸爸的手。等阿雅忙完,大S也只是淡淡地问一句,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阿雅说,「大S站在那握着柳爸爸手的画面,我永远记在心里。可能连大S都忘了这件事,但我一直记得,虽然很少提起。」
阿雅也是真的懂得大S,并且很珍惜她的好。「只要她本质上是个好人,只要你懂得她那另类的对人好的方式,你就得稍微包容一下她的脾气,因为好人不一定有好脾气,你也不可能只接受她的好,不接受其他。」
这也是我欣赏阿雅的地方,她是一个非常有包容心,懂得感恩,内心很温暖的人啊。
其实所有的亲密的关系都一样,不管友谊还是爱情,能够稳定长久大s回应欺负阿雅,靠的绝不是单方面的委屈和付出,而是:
1,真正的彼此欣赏和理解;
2,动态的平衡;
3,拥有和解的能力。
任何一段关系,也都必然会有冲突和摩擦,拥有和解的能力,就是赋予了这段关系坚韧的弹性——
就像小S曾经因为公然嘲笑阿雅而郑重道歉过,阿雅也原谅了她。后来她出书,邀请小S写序,当制片人做节目,第一个邀请的嘉宾也是小S。
可能,这就是阿雅珍视的友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