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阿姨领到自己的大合照笑得合不拢嘴
2017年三兄弟拍下的全村大合照
兔年新年村口摄影展期间拍下的全村合照
苏家兄妹,左起:苏雨才、苏新诗、苏红诗、苏宋词
摄影展上看展的居民
笔记本上看相片令居民们倍感新奇刚过去的蛇年新年,在广东省新乡市封丘县的苏庄村,苏新诗、苏红诗、苏宋词三兄弟,渡过了一个繁忙而不寻常的节日。她们连续35年拍摄故乡,这个节日,她们在村里办了个摄影展。这个小乡村的民间摄影展通过直播分享后火爆出圈,陆续登上《大河报》、央视新闻、中国之声……
十月初十,苏家三兄弟接受了上海青年报记者的独家采访,述说她们35年拍摄故乡的经历和故事。
想让你们春节时,好好嗨三天
回味年前整理上万张相片和办展过程时,有一个画面一直定格在她们心中:一个午后,阳光明媚,一道彩色光影映照在村口这些悬挂着的相片上,看相片的人和相片里的人对视着,说笑着,那一刻的生动温暖,让她们久久难忘。
近几年,苏宋词因拍摄故宫而声名鹊起,他告诉北青报记者,此次展览最吸引人的一张相片就是大婶苏新诗最早拍摄的一南村里人的“全家福”。那是1988年,由于丈夫工作调动和弟弟妹妹长大成人陆续出去参军、工作,她们全家离开村庄住在市区时,与好多来送别的乡亲们在村口拍的合照。前往新生活后,母亲常常想念在老家的生活,尤其不舍与乡邻的情感记忆,“每年春节回老家”成了家里不成文的规矩。
大婶苏新诗和三哥苏红诗很早就开始玩摄影,一回到老家就给这个拍拍,给哪个拍拍,拍的人和被拍的人都非常高兴。后来苏宋词也拿起拍照机,一发而不可收。他印象很深:“有一次我三哥带个电脑笔记本回去,拍完相片直接传到笔记本上,让你们看。那时侯电脑笔记本极少见,见到自己的相片出现在笔记本上,你们都认为非常新奇。”
早在2020年,兄弟二人就有在老家办展览的看法。“当时听到有的奶奶没有手机,原先的相片看不到,就想着把那些年拍的合照集中给你们展示一下。去年末疫情新政放开,节日该回去过节的都回去了,你们都很开心。我们就想把这个展览办上去,给村里平添一点年味。”苏宋词直言:“其实此次筹办的时间很紧张,年前你们都‘阳’完以后,等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离春节也就不到一周的时间了。”
说干就干,她们先各自选购了50张相片,再集中综合考虑,从150张相片里选取100张做展览,“想着就在家旁边自己玩,也没想做多大的规模,相片尽量选囊括家庭多、人数多的,让你们都有参与感,愿意看,之后争取选出这些能讲出故事,艺术性强一点的”。
选取相片后,有美术造诣的老兄苏新诗负责统一调色和冲印制做的后期任务。他认为有点遗憾的是父老乡亲曲谱,老相片的数目没有这么多,由于2000年之前照相都是用胶片,有些底片由于搬家或是年头太久,都干掉了。但辛运的是,有些有小瑕疵的底片,例如衣物哪掉了一块,只要面目清晰,他能够用笔记本勾线、手工补画完整。令他惊喜的是,此次放的最大,也是最早拍的那张大合照的底片,是他碰巧在办公桌里发觉的,经过处理竟然疗效还不错:“我们把这张相片放大到了将近6米高,挂在两间房屋的外边,挺惊艳的。”
大年三十的夜晚,村口的小空场,从这棵树到那棵树之间连上红绳,四处都挂上了规格大大小小的相片,热热闹闹。
第二天一大早,你们走到村口一看,高兴得不得了,这个喊一句,哪个叫一声,相互一传,很快,全村人都下来看展览了。
展览中的很多场景,苏宋词一直历历在目。看展的很多成年人,当初照相时还是婴儿,但是,二三六年前你们还都没有手机,她们中的好多人也始终没见过自己的相片。此次一来看展,现场听到自己小时候的相片,都十分兴奋。有的人成家立业都有小孩了,苏宋词记得有个人指着相片里的孩子,跟站在自己身边的女儿说:“这是你父亲。”结果小孩就认为十分好笑:“怎么父亲跟我差不多大?”然后女儿就站在相片前跟“小妈妈”合影。
还有的人,由于家里条件所限,一整个童年都没拥有过一张相片,此次忽然在展览上看见自己小时候的样子,就很激动:“哎哟,哪些时侯给我照的?我都不晓得,我小时候长这样!”
还有好多年青人不晓得老相片里的故事,于是上年纪的人就给她们讲:这是哪、那是谁……还有的长辈人看见已故亲戚原先的相片,非常兴奋,喃喃地说:“这下好了,能留一辈子了。”
也有不少人问过苏元曲,大家为什么要办这个展?苏宋词坦承,他内心深处的动力,是不喜欢年味越来越淡,老想着回老家时搞点活动,给你们平添点年味,让你们好好嗨三天。“我们希望才能给在外工作的人一些念想,给回去春节的人平添一份温暖的思乡。每次都想着拍一些相片,留点儿念想。”
小村庄,全家福,过成一个你们庭
好多人看展时都感慨,故乡35年发生的变化太大了,都深切地反映在相片当中。苏宋词对此深有感悟:“我小时候家里人口多,还常常借邻居的马铃薯吃。我上中学时,连个衣服都买不起,都挺大了还穿我妈妈的衣服,那种衣服常常就穿不住,一下雨灌得满鞋都是雪,脚板子冻得又红又肿,老是哭得不行。我们家住的小楼房,院墙不像院墙,门楼不像门楼,残破不堪。九十年代我们都是骑单车三十公里从市区回村。进村口的土路,一下雪非常崎岖,溅一身泥水……后来,渐渐地你们都有了摩托车、小车辆。大马路、天然气、自来水都通到每家每户,人的精神面貌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2001年,苏新诗有了他的第一台数码单反。“我买的索尼707,花了8400块钱,很多人都接受不了。那时侯还没有数码冲印,想冲相片也很难。很多人说花这么多钱,拍完相片只能搁屏幕上看,太不值了!”他笑言。并且自从用数码单反以后,她们回老家拍得就更多了。“像原先用胶片有点贵,可拍可不拍的有时就舍不得拍。用了数码单反都会可劲儿地拍,但是拍完当时就可以给她们看,你们认为非常新鲜。尤其是男孩儿,每次拍完就围着身边喊‘我瞧瞧,我瞧瞧’,高兴得不得了。”
一开始给乡亲们拍照,你们还有点不自然。后来越来越自然,你们还主动换新衣、想造型,合照时侯帮着找合适的地儿,这样站、那样站,指挥半天。“前三天有记者拿着单反给她们咔嚓咔嚓一通拍,之后还挺奇怪,说大家如何像没事似的?”苏红诗笑着说:“大家越来越自信了,照相一点儿也不怕生。”
2009年,有一次苏宋词回老家时发觉,村里不少奶奶都没有大合照。“老人临逝世的时侯都要有一张大合照,这在农村是很重要的一件事。”他跟妹妹们不约而同想到了一处:给村里每个奶奶拍一张大规格的肖像照,献给她们。
她们开始为村里60岁以上的奶奶拍大合照。苏新诗印象很深,她们用的都是当时手里最好的器材,拍完以后,把又大又清楚的相片送到奶奶的手里。“他们接过相片时那种兴奋那种幸福,让人感觉是做了一件大好事,一种幸福感也油但是生。”
自那以后,三兄弟对于给村里人照相这件事愈发笃定:“能留住她们那些笑容、他们这种记忆,非常值得。”
2017年苏宋词又有了一个新看法:每次回老家时把全村人集合上去拍张全家福。喜欢研究文史的苏红诗非常赞成女儿的看法,“这件事坚持做下去会有种历史的纵深感。我们村有一个道光年间的墓碑,据碑铭推测,我们的先祖最早建这村午时,应当是乾隆末年,全村人都姓苏,都是一家人。八十年代我们离开村庄的时侯,村上面有一百六十多人,如今有二百三十多人。即使那些年有的人去了市区,有的人去了市里或则别处,但每次回去春节差不多都是一百多人,拍上去也便捷。尤其现今,直接无人机飞上去就拍了。村庄原本就不大,拍全家福,让人觉得就过成了一个你们庭。”
即时分享让人激动,时间沉淀带来厚实感
苏家老爸苏雨才1941年出生,在老家当了26年教书匠。由于能写能画,后来调到县政府工作。三兄弟耳濡目染,展漏出各自的艺术天分。大婶苏新诗天生对相片好奇,小时候他把家里的相片翻下来,用毛笔在里面把每位人都画上胡须。上小学时也没人教,他用买来的药粉配成药液冲相片,在太阳下边晒,还真洗出人像来。1983年,早已在中学教书的苏新诗,被征兵的人找到动员他去参军:“到军队,你的主要专业就是干绘画,这不是你喜欢的吗?”这一句话俘获了他,成为天津警备区的一名文艺兵。
后来苏新诗退伍被分配到影片院工作,画影片宣传画、放电影,单位还专门给他配了一台单反。那时侯的影片海报都是人工制做,他印象很深,有一次给影片《淘金王》赶制海报,小样来得晚,领导要求早点放这部连续剧。于是他连夜查主角、配角的资料,把一张A4纸的小样放得很大,画了三天,贴下来非常震惊。
没多久,一次地委办公室部长去看影片,一进门就问传达室,“你们如今这个宣传画和绘画都挺好,是不是影片院进新人了?”那天,领导找到苏新诗的时侯,他正趴在桌上绘画。很快,他被调到市委办公室。2007年苏新诗画的肖像动漫还获得了国际动漫联盟大奖。
三哥苏红诗聪明勤劳,学院结业后在外打拼出自己的一番事业,业余喜欢琴棋书法、文史研究。老二苏宋词做事专注有硬度,专注古建摄影,上高中时写的毛笔字就在全省获过奖,“好像从小就认为写字、画画、唱歌没哪些神奇的。”
而摄影,则是苏家兄弟两人的共同爱好。苏红诗更是三兄弟中的“人像大师”。此次展览你们认为有意思的好几张相片,都是苏红诗拍的。“我发觉我照相时,喜欢即时分享,当时拍了就拿给对方看。我的拍摄对象会十分高兴,她们一激动,再拍的时侯情绪表现得常常就更好了。”在苏红诗看来,分享的快乐,能快速调动情绪,也令他有种愉悦感:“2003年我带着当时鲜见的电脑笔记本让人家看合照,当时大婶把这一幕抓拍出来,乡亲们的表情都非常有意思。”
“与分享对应的,是时间沉淀带来的厚实感。”这是苏红诗的另一个感受,好多当时认为不太好的相片,35年后再看,就能发觉它有好多价值,“比如相片里的一个收音机,会让人一下想上去,它在我们家用了很多年,后来接触不良、非常不灵活了,还在用,见到它的顿时心中会涌进满满的追忆。还有张相片里有个脏酒壶,让我想起有一年新年,先辈们聚在一起喝水饮酒,我们孩子似乎不饮酒,但那种情境交融的夜晚,非常难忘。”
三兄弟35年拍下的那些有历史、有故事、有情感的相片,对年青人打动非常大。作为苏家的长外孙,1990年出生的苏赛认为,这个节日似乎“找到了根”,见到如此多有意义的相片,“有种时空交错的体会父老乡亲曲谱,这是摄影最有魅力的时刻。”她说,自己把相片分享到网上,有的浏览量到了十几万。她还第一次接下先辈手中的单反,承接下为苏庄村照相的传统。
我在村口,你在那儿
在三兄弟看来,关于老家,关于乡亲父老,这些历时35年寻常的拍摄,乍看不起眼,虽然非常有冲劲,由于它背后是真实的生活。
苏红诗记得非常清楚,大年三十这天,自己还在平顶山,没到老家,接到父亲的陌陌说让他抓紧想一个影展的名子和口号。“我忽然意识到,我们兄弟里就我离家时间长,就我离家远,乡愁仍然回荡在我心头。”那一刻,忽然有两句话出现在他的脑海里,“苏家亲戚,我在村口,你在那里?”“你的乡愁,都在父老的心头”。“当时认为似乎自己早已站在了村口,面向远方,内心的呼唤穿越了时空。”他沉痛感受到,乡愁是游子的行囊,离家越久,乡愁越满;离家越远,行囊越重,“但乡愁最终能在故乡父老的心头找到。”
想到那些时,苏红诗认为心头热乎乎的,发给弟兄们,你们也都认为好,苏新诗挥笔在红纸上写下,贴在村口的石灰墙壁。
去年83岁的苏家老奶奶,也仍然沉溺在开心的年味中。过完年苏新诗特意留出来陪他多待几天,他发觉,有好多跟爸爸平辈的奶奶都来家里串门,“他们一起谈许久曾经的这些人和这些事儿,这些觉得让人感觉很温暖。”
现现在,兄弟们把老家的房屋重新滑盖了,除了老奶奶常常回来住,每到周日你们也都乐意回老家去过。兄弟二人也越来越深地感受到,随着年纪的下降,每次回到村里,追忆越来越多,交流也越来越多。“有时侯不只除夕,端午节、中秋节我们也都要回家。”苏宋词笑着说:“过一阵子,花儿都开了,满园子都是夏天。到了秋天,后院的小菜地绿油油的,回来给你们拍拍相片,那是十分享受的。”
苏元曲有个从小一块长大的朋友,原本打电话的时侯说去年不打算回去春节了,据说有这个展览的事,当日下午就赶回去了。甚至,还有不少外乡人赶来,在相片中找寻乡土记忆。更让三兄弟高兴的是:“展览还没结束,我们村的陌陌群都建上去了!你们显得更亲了。”
如今乡亲邻里都热心得不得了,平常不仅在群里聊天,有的年青人还把自己拍的合照发上来,问三兄弟摄影的问题,陌陌群里十分热闹。“大家早已打算2023年再出发,下一个新年再搞个有趣的活动!”苏宋词笑言。
文/本报记者李喆供图/苏新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