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词语虽然都带有一个“鹤”字,但应该是属于两码事儿。前者指的是隐居生活,后者指“煞风景”。
“梅妻鹤子”说的是北宋隐逸诗人林逋的故事。这位林先生一辈子不做官不娶妻,当然也没有后代。40多岁后他在杭州西湖的孤山结庐隐居,相传20余年足不入城市。他平生喜欢梅花与鹤,曾栽种梅树一株养白鹤数只,自称 “以梅为妻,以鹤为子”。他很有才华,也很傲很有个性。他还说过自己“世间事皆能”,就是不能担粪和下棋。不知道他为什么对一般文人偏爱的对弈怀有这样的成见。
同样作为文学史上著名的隐逸诗人,林逋和陶渊明相比,前者在世时的知名度似乎更高。连真宗皇帝都“闻其名,赐粟帛”,还命当地政府多予以照顾。丞相和杭州当地的长官都“敬其为人,又爱其诗,时趋孤山与之唱和,并出俸银为之重建新宅”,他还与与名臣范仲淹、名诗人梅尧臣有诗唱和。
林逋和陶渊明都是坚定的隐士,不是那种想要通过隐居而曲线入仕登龙之辈。
陶渊明在生活困窘到“夏日长抱饥, 寒夜无被眠;造夕思鸡鸣, 及晨愿乌迁”的地步,也没有改变初衷。当地官员接济他的钱,全部遣送给酒家,只是为了今后方便饮酒;朝廷征召他出山,也一概拒绝。林逋林和靖大概也是效法先贤。他说,我所追求的不是功名富贵,青山绿水与我最相宜。
当代还有这样的隐士吗?答案应该是肯定的。人生看似很长,其实也很短。如果条件允许,只要不妨碍他人、不危害社会,每个人都应按照自己内心的需要去选择适合的生活方式。有人喜欢城市,有人愿意居住在乡村;有人追求财富和权力,有人更希望内心的富足和安稳。社会是多元的,我们应该尊重他人的选择。
“煞风景”的意思是损坏美好的景物。比喻在大家高兴的时候,突然出现使人扫兴的事物;也写作“杀风景”。词语出自唐代诗人李商隐的《李义山杂纂》,计有花间喝道、看花泪下、苔上铺席、斫却垂杨、花下晒裈、游春重载、石笋系马、月下把火、果园种菜、背山起楼、花架下养鸡等;也有另一种说法是“清泉濯足、花下晒裈,背山起楼,烧琴煮鹤,对花啜茶,松下喝道”。以上所列举的种种用另一个词语概括,就是“没文化”。
不过,笔者认为,别人有没有“文化”不能由某些个自认有文化的人说了算。对于“烧琴煮鹤”“花间喝道”“斫却垂杨”之类属于“煞风景”,大家可能不存在争议;其他的,不见得人人认同。当然,这里面有一个前提,就是你的行为不能违法乱纪,不能有悖于公序良俗。
——这世界上如果大家都审美绝对一致,人人价值观完全相同,也挺可怕的。这也算是要允许文化多元吧。
梅妻鹤子,是知音难觅。宁缺勿滥,有什么问题吗?如果可以,谁不想有知音?已经很难熬了,又没违法,有什么异常的?觉得异常的人是自己无聊吧?我觉得这人心情舒坦就行,换个角度说,这样的人挺有持守的。
焚琴煮鹤是说煞风景,不懂装懂,跟梅妻鹤子怎么弄到一起比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