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记忆里,故乡的冬天,大雪掩门。雪,就是冬天的常客。雪,就是冬天的符号。那刺眼的白,就是冬天固有的颜色。这些年里,偶尔想起“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的诗句,才能恍惚回到儿时的冬雪里。
那时的雪就落在雪上,一场接一场。被寒冷的空气一冻,似雪似冰。双脚一踩,“咯吱”、“咯吱”的脆响,撩拨起一颗骚动着的童心。拉上三五玩伴,拿起自制的土滑雪车子,互相追逐着,奔向白雪皑皑的旷野。
把拉滑雪车子的纤绳跨在肩上,你拉会我,我拉会你,尽情的享受着冬雪的恩赐。跑上半天,蒲苇编制的草靴都湿透。棉帽的边缘,散着热气。棉袄里只觉的一股潮热往外蒸腾。
玩累了,坐在土滑雪车子上,相互对视着。那睫毛、眉梢上凝结的洁白,脸蛋上泛出的两朵红云,鼻头上缀着秋后山楂似的紫红。让我们笑得前仰后合,笑得那样忘情。
忽然,呼唤我乳名的声音从家的方向飘来,那是母亲招唤我的回家吃饭声。
这一幕,这一声,是回忆,却又像是梦。这就是我记忆中的故乡的冬。
夏天从远方卷来一阵暴雨,骤降的粗大雨滴敲击地面,使人不得不在柱廊里和屋檐下停留。
心绪纷乱时,听山岗上的草木于微风中轻轻触动的嗡嗡声,心中产生一种紫丁香微语般的淡淡忧伤。
五月上旬,紫藤花低垂盛开,随着微风轻摇款摆,那一派风情,真是婀娜多姿,不胜柔媚。在初夏一片翠绿之中,时隐时现,仿佛也知多情善感一样。
盛夏炎热的日子里,穿小吊带配最辣的热裤、足趿凉拖,窗外是不绝如缕的蝉声,室内是加湿器白色的烟雾。
一阵雷雨后,彩虹乍现,彩霞绚烂满天,在水边和玩伴们追逐着天边的彩虹,也追逐着小路上无数飞舞的红蜻蜓……
夏日格外的闷热的日子,让人提不起精神做任何事情。每天躺在床上看书、听歌,在睡与醒之间的灰色日子里盘旋。
长夏天亮得早,常在黎明的时候就醒来,看到窗外刚刚开放的牵牛花,水灵灵的美别具一格。牵牛花的寿命可以说也就是一两个小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