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毛骨悚然的童话简直太毁童年了!
豆瓣时间2020.01.20 18:00关注确定不再关注此人吗
童话最初是传统口述民间故事的一部分,通常会被讲述得具戏剧性并以口耳相传的方式世代相传。最初童话故事的听众除儿童之外也包括成人童话故事夸张,但十九世纪及廿世纪之后,童话故事开始渐渐转变成儿童文学的一部分。
童话应是我们所知一切文学形式中最纯真美好的一种,殊不知,这种讲给孩子的故事本身也带有暗黑的底色,我们耳熟能详的童话故事中也有不适合孩子的东西。
今天时间君就来谈谈童话中一些少有人知的故事。
Ⅰ.王子也许是作案分子,童话可能是怪异鬼话
前不久,在笑果脱口秀专场演出中,一位脱口秀演员对童话故事做出了新解。她发现很多故事的逻辑是有问题的。
比如说在世界各地流传甚广的睡美人的故事,讲的是王子用一个吻唤醒了沉睡多年的公主。这个故事听起来很美好,但是换一种说法,就完全是另外一个暗黑故事。一名男子闯入他人家中,看到一名陌生的未成年少女在睡觉,然后亲了她一口,这不是光天化日地耍流氓吗?王子亲完之后,公主醒了;要是没醒的话,王子下一步会做出什么行为?很难说会不会从一个民事案件变成刑事案件。
(出处:《睡美人 (1959)》)
再比如说另外一个广为人知的童话故事——白雪公主。在这个故事的结尾,白雪公主因为毒苹果死了,王子被她的美貌吸引,在把她运回去的路上,毒苹果被颠出来,公主又活过来了。大家小时候看的时候可能没太在意,王子运一个尸体回去干什么?
(出处:《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 Snow White and the Seven (1937)》)
从这两个故事中,这位脱口秀演员觉得王子对那种一动不动的女性特别感兴趣,他回忆这两个故事中的王子是同一人。通过流窜作案,到处骚扰没有反抗能力的女性。后来有个巫婆看不下去了,替天行道,用自己的法术把这个人变成了青蛙。然后就有了第三个故事——青蛙王子。
(出处:豆瓣用户付洪蕾)
不知道大家看完这段童话新解后会有什么感受,是莞尔一笑还是细思极恐?其实,不同的人在看待童话时都会有不同的落脚点。
比如童话故事夸张,语言学家们把童话理解为某种自然现象和社会现象的隐喻, 如《小红帽》中小女孩被狼吞食的母题就是夜晚吞食白昼, 月亮吞食太阳, 冬天取代温暖季节, 神吞食被献祭的人等隐喻或主题。
(出处:《小红帽 Red Hood(2011)》)
民俗学家们烛隐发微, 从童话故事里发现了各种古老怪异的习俗信仰。比如, 童话故事里出现的奇怪的条件实际上就是古老的禁忌习俗的反映, 如格林童话《十二兄弟》中公主要拯救十二个变成乌鸦的哥哥就必须做七年的哑巴, 在《熊皮人》中主人公在七年的时间里不得洗脸, 不得梳理胡须和头发等等。
(出处:《荒野猎人 The (2015)》)
社会文化学家则认为传统民间童话已有上千年的历史, 其功能是使人类群体在面对无法理喻的自然力量时建立联结种群的纽带。童话具有社会属性和历史根源, 可以向儿童和成人传递价值、准则和审美情趣。
而宗教学家从童话故事里发现了许多宗教内容和宗教主题, 认为许多西方的童话故事都包含着基督教内容和意义。他们认为童话和《圣经》故事一样解答有关生存与生存目的的疑惑, 并且提供了对许多紧迫问题的答案, 帮助人们理解这个世界是怎样形成的, 人在这个世界上应该怎样行动, 以满足人们的心理需求, 等等。
文化人类学研究者推今证古, 认为源远流长的童话是原始文化的遗留物, 是原始信仰的表现。它们认为当今对儿童生理和心理研究的发现可以推演到对原始初民生理和心理乃至整个文化的研究。
Ⅱ.童话在特定意义上是儿童的梦幻
翻阅《辞海》,我们会发现“童话”这一词条是这样描述的:“童话, 儿童文学的一种。通过丰富的想像、幻想和夸张来塑造艺术形象, 反映生活, 增进儿童思想性格的成长。一般故事情节神奇曲折, 内容和表现形式浅显生动,对自然物的描写常用拟人化手法, 能适应儿童的接受能力。”
也就是说,童话具有这么几大特质——夸张性、教育性、拟人化和幻想性。
(出处:《绿野仙踪 The of Oz (1939)》)
世界童话文学有两种普遍形态——民间童话和艺术童话或创作童话。
民间童话长期以来口耳相传, 其特征为丰富的幻想因素, 包括超现实的内容 (主要有魔法、宝物、仙女、女巫、精灵、魔怪、小矮人以及会说话的禽鸟兽类及其他动植物等) 、奇异怪诞的情节及通常为短小故事的讲述形式。
而艺术童话或文人创作童话往往汲取民间童话的母题、精神和手法加以拓展运用, 多通过中长篇小说的形式 (当然也包括短篇小说) 来影射和表达作者对当下社会状况和社会问题的探索与批判。
这两种形式的童话都强调了超现实内容在故事呈现中的重要性。
童话采用拟人化的表现手法赋予无生命物以生命,给予生命物以表达的能力,从而使童话中事物具有人的外貌、性格以及情绪情感。在某种意义上它们就是儿童自身,反映了某种儿童观。
而从精神分析学的角度看, 童话在特定意义上就是儿童的梦幻。
(出处:《盗梦空间 (2010)》)
不同于那些孤立的单个的梦, 一个孤立的梦并没有多少意义,童话是一系列的梦。童话与人们的梦境以及人们在幻想中出现的事情十分相似, , 如愿望的实现, 战胜所有的对手, 等等。不同的是, 童话故事表达了在一般情况下不能进入意识的东西。
不但浪漫主义大诗人李白可以梦游天姥山, 而且更有不少中外童话作家就直接用梦幻作为其故事创作的大框架, 如卡洛尔的《爱丽丝奇境漫游记》, 张天翼的《宝葫芦的秘密》, 严文井的《唐小西在“下次开船港”》等, 甚至有的故事如霍夫曼的《咬核桃小人与老鼠国王》, 奥多耶夫斯基的《八音盒里的小城》, 安徒生的《小意达的花儿》, 高尔基的《小叶夫塞的奇遇》等就直接把梦幻与现实融为一体, 巧妙地表现了儿童从着迷到成幻的心理过程, 艺术地表达了儿童的情绪和愿望。
(出处:《爱丽丝梦游仙境 Alice in (2010)》)
童话与梦的相似之处还在于它们都使用象征语言——使用无意识意象的语言, 而不是有意识的特别理性的语言——它们讲述的是心灵的活动而不仅仅是大脑的活动。这也在某种程度上印证了童话的幻想性。
Ⅲ.经典童话中其实暗含阴暗元素
童话几乎从诞生之时起便被定型为美好光明的模式,宛如人们心中的一方仙境,其所蕴涵的美好不容亵渎。当今兴起的童话暗黑风实则反映出当今社会文化对公认的、既定标准的怀疑,这种怀疑首先即指向那些被人们奉为范本的经典。
当人们陆续解构了人类文化中那些堪称不朽的经典后,又把目光转向那些支撑起所有人童年认知经验的经典童话。人们不想再看到王子与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这样老套的结局,而是试图挖掘其中那些含而不露的阴暗元素,并试图挖掘人性中那些潜藏的复杂本质。
童话中蕴含着大量的幻想,有人质疑童话中的幻想隐含着一种负面知识,即“我们可以主观臆想性地去歪曲或捏造一个事实,而完全不去考虑这个事实是否符合客观真实性。”长此以往将导致儿童脱离现实,沉溺在虚幻的世界中,而对现实生活中的客观事实却视而不见。
(出处:《美女与野兽 and the Beast (1991)》)
所以童话中大量对弱小者楚楚可怜的描写,对强者凶神恶煞的描绘,可能会使儿童形成以弱者自居的刻板印象。而那些给动物贴上好人与坏人的标签,或者强调强者的骄傲愚笨,弱者的坚持聪明的童话。则可能进一步造成儿童排斥成为有力量的强者。那么儿童在这样的无法真正展现个性的环境中成长生存着,变成一个个胆小怕事、木讷呆滞,缺少生命应有的生机。
(出处:《小美人鱼 The (1989)》)
有批评者指出,儿童阅读的童话中包含着部分不道德的观念不利于儿童的成长,特别是在幼儿园提供给儿童阅读的童话。如童话《龟兔赛跑》中作者刻意安排善跑的兔子和爬行的乌龟,在彼此优势不同的情况下安排了比赛,从而塑造一只坚持不懈,取得胜利的乌龟和骄傲自满,最终失败的兔子。这则童话预设了一个成人的价值意愿,即要给骄傲的强者一点颜色看看,而鼓励弱者不服输。
德国著名哲学家布洛赫在论述童话的精神时指出:“童话故事叙述的是一个愿望满足的故事, 它不会受到故事本身的时间及故事内容的表现形态的束缚。”同时, 童话又具有特定的时代因素, 积淀着特定时代的意识形态内容。
(出处:《霍比特人1:意外之旅 The : An (2012)》)
童话中的儿童观不仅是作者的儿童观,更是作者生活的那个时代对儿童提出的要求。从童话的诞生、发展的历史时期来看,那时的人们过多地注重对儿童的社会性培养,要求儿童能尽快成长为成人,这使得儿童缺乏童年的时光,无法体验童年时期的幸福与美好。但是随着时代的进步,提倡人的个性张扬以及对童年价值的重新认识,儿童观也随之发生了变化。
德裔美国学者杰克·齐普斯则认为, 无论是古老的民间故事还是新的童话故事, 使它们获得勃勃生机的原因在于它们能够以象征的形式包含人类未能实现的愿望, 并且投射出实现它们的可能性。
所以,当我们在谈论童话时,我们其实也是在谈那些永恒的渴望和对未来的另一种想象,以及不愿抛弃这样的信念——把童话作为希望与美好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