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钢发展吏?

人力资源管理师2022-11-19 19:18:38admin2

黄钢1917年生于武汉市,是中国共产党建党初期的革命烈士黄负生的遗孤。
1938年,他奔赴延安参加革命工作,历任延安鲁艺文艺研究室秘书、解放日报社记者兼采访科长。新中国成立后,黄钢任中央电影局艺术处副处长,中国电影家协会党组成员、书记处书记,人民日报国际评论员、特约记者,与别人合作了电影剧本《永不消逝的电波》。1980年后,他先后担任国际政治学院新闻系教授、中国国际报告文学研究会常务会长、中国国际文化传播中心理事长,为传播我国革命文化,促进中外文化交流,做了大量有益的工作。

踏入电影圈

1938年,黄钢去延安前,曾因为国民党政要张道藩(曾任国民党中央组织部副部长、中央宣传部部长)的关系,在国民党的中央电影摄影场工作过3年。

初中毕业后,黄钢考进了湖北艺术师专预科(美术部)。他在艺专读了4个学期,从报上见到南京成立戏剧学校的消息,就拒绝了艺专与家里的挽留,拿了30元钱从武汉到了南京。

一起去的5个人,只有1人考上。黄钢写了封信给张道藩,说明是他考得最好,为什么不录取他,这不公平。张道藩回了信,并约黄钢去面谈。张道藩说:“不必再去戏校了,去中央电影摄影场吧,可以去摄影,或者画布景。”

过了几天,司机送来了张道藩的信,是写给摄影场张冲的,介绍黄钢去摄影场。张冲留下了黄钢当练习生,每月5元,供膳宿。黄钢就在摄影场导演黄天佐手下工作,后者曾留学苏联,导演过张道藩编写的《密电码》。其间,张道藩给黄天佐打过电话,问他介绍来的人能不能演主角,黄天佐说还是让他学编剧。黄天佐让黄钢先抄写分镜头剧本,体会编剧的要领,这样学了一年,改任助理编剧,每月工资有40元了。

抗战军兴,摄影场自南京迁往芜湖,又迁往武汉,再迁重庆。这时,罗亦农的妻子、作为中共秘密党员的李文宜找到黄钢,对他说:“我们一直很关心你,作为党的先驱黄负生的孩子,要走正路,做一个有志气的革命青年。在摄影场,要把这看成是学技术的机会。”也是在此时,他看到了《西行漫记》,看到了《八一宣言》,并收到了严文井的来信,说延安已办起了鲁迅艺术文学院。那时他的妹妹黄铁已到了延安,黄钢也离开时任中央电影摄影场新闻组副组长的职位,于1938年11月底进入延安,时年21岁。

整风运动受连累

1939年3月,鲁艺文学院成立文工团去晋东南敌后战场,由陈荒煤任团长,团员包括黄钢在内共5人,另4人梅行、葛陵、乔秋远、杨明均为鲁艺文学系第二期学员。后来在去晋西北途中,梅行找黄钢谈话,准备吸收他入党,但需经了解后才能批准。黄钢却感到委屈,心想,像我这样的人,还要了解什么?于是对梅行回答说:“党要了解我,我对党也是要有更多的了解的。”这一情绪,同他妹妹也有关系。他妹妹黄铁一到延安,人家说她是烈士的女儿,就批准她入党了。听黄钢口吻中流露出的情绪,梅行没有再找他谈入党的事。

1940年2月,黄钢回到延安,写了《我看见了八路军》这篇报告文学,作品讴歌了朱德作为总司令普通、平凡的一面。4月他写信给李富春,说对党已有了进一步的认识,对文艺工作也有了新的认识,提出了入党的要求。过了几天,李富春用毛笔写了回信:收到信,很高兴。你应该成为党的一员,一个细胞。无产阶级政党从来也不拒绝文艺,相反,从来都是为发展健康的文艺而努力的,要把文艺提到更高的水平。你如果有勇气,希望马上来找我。或者,持此信去找鲁艺的宋侃夫同志。

黄钢没有去找李富春,去找了鲁艺党总支的宋侃夫。1940年5月1日,黄钢被批准入党,支部会对他的意见是:骄傲、不合群。

1942年春,毛泽东主持了《解放日报》改版的讨论。5月,黄钢去《解放日报》社任记者,同时去的,有穆青等同志。不久,黄钢兼任采访科长。

1942年9、10月间,黄钢接待了一个国统区来的代表团。事后查明,团长为国民党特务。黄钢准备了他们所索要的书面材料,都是延安公开出版的刊物与文艺作品,这却引起了李克农领导的秘密机关的注意。黄钢正准备把这些材料交给代表团时,秘密机关工作人员出面扣下了这些材料。他们态度很生硬,要黄钢去找李克农。李克农对黄钢说:“要安心在这里工作。”黄钢本来留恋鲁艺,一到礼拜天就回鲁艺,以为指的是要安心在《解放日报》社工作。李克农又说:“不安心工作总有不安心工作的原因……”一番旁敲侧击,实际上指的并不是不安心《解放日报》的工作,而是指的“不安心”在延安……

临走时,李克农要黄钢代向《解放日报》的副刊编辑舒群问好。不久,舒群受审查了。几天后,李克农对黄钢说:“你回鲁艺去吧,对周扬说一声就可以了。”黄钢心情沉重地回到鲁艺。

1943年3月,整风向审干方向发展,鲁艺有十余人到枣园接受审查。黄钢找到了周扬质问,周扬说:“我们每一根头发都是属于党的,受审查也很正常。到枣园去可以更好地接受审查,康生同志不会搞错的。”周扬又说:“我知道张道藩,他是爱才的。张道藩这样厉害的人,他还不把你拉到国民党里去?你到康生那里去就可以了。”

黄钢打起背包到了枣园,吴德在“欢迎”鲁艺去的这几个人时说:“我们共产党有坚强的胃口,可以把你们都吃下,再消化,改变过来。”还特地点了黄钢的名,要黄钢好好反省。黄钢在枣园吃了午饭,又走了3里多路到陕北公学。那是在当时专门改作审查干部的学校。校方宣布了纪律,班与班之间是不准串联的。

1943年7月,开始了抢救运动。《解放日报》有一天刊登了一条张道藩挑动内战讲话的消息。在小组学习时,组长把这张报纸放在黄钢面前,要黄钢交代:“你看看这个,你现在承认是国民党还不行,有这样的关系,得承认是特务。”组长这一说,大家都起哄了。在这种情势下,黄钢被逼作了“交代”:“张道藩说你去那里,任务不变。”小组的人追问黄钢什么时候参加的国民党,布置的是什么任务?黄钢说:“没有参加国民党,也没有布置具体任务,是长期‘潜伏’。”组长说:“明天开失足者大会,你要上台交代。”黄钢想:“现在,党不要我了。”

作品被毛泽东肯定

第二天,真的开了大会,号召失足者上台交代,上台交代的人比台下的听众还要多。黄钢也上台了,一说完,全场鼓掌。回到班里开小组会,问黄钢交代后有什么感想?黄钢说:“我有什么感想,刚才说的都是假的。”组长说:“你刚才一交代,还影响了别人也上台交代了,你怎么又翻案了?”黄钢说:“反正我不再说谎话了。”

组长把黄钢带到了李克农的窑洞。李克农说:“我听汇报介绍了你的交代,你今天就推翻了?我昨天已经向毛主席报告了。毛主席还说,烈士的儿子当特务也很好么!”

毛泽东对黄钢的父亲黄负生是熟识的。黄负生在1920年与董必武、陈潭秋、刘子通等人一起组织了湖北共产主义小组。《中华之最》中有中国共产党第一批党员的名字,其中就有黄负生。在中共建党后,蔡和森曾主持《湘江评论》的编务,黄负生则是《武汉星期评论》的主编,这两份杂志在当时都较有影响。毛泽东在1922年有这样的评价:“湖南有个蔡和森,湖北有个黄负生。”这一年毛泽东北上时曾在武汉停留半个多月,与陈潭秋、黄负生多次交谈过党的组织工作和宣传工作。这是黄负生的妻子王纯素同她的子女黄钢、黄铁说过的,毛泽东“常常坐在负生床前,握着负生的手谈话”。黄负生在中共早期活动中是有贡献的。他的活动情况,在陈潭秋的日记上有记载。

李克农继续与黄钢谈话:“你认识徐恩曾吧?”黄钢说:“徐恩曾谁都认识。”作为国民党中统负责人,是名声在外的。又问:“认识袁牧之么?”黄钢说:“认识。”李克农说:“他也是特务。”黄钢说:“我到延安是走我父亲留给我的路,我到延安是来找党来的。我不会违背我父亲的遗愿。我到延安,博古和夏之栩在汉口八路军办事处给开的介绍信。他们对我都是了解的。”

回到学校,黄钢表示自己不再说谎。别人只是听之任之,而他则想:无非是由调查部转送到社会部吧。但并未送去,只是换了一个班。在这段时间里,除了参加劳动,黄钢一有空闲就读报上的国际评论,因之对写作国际评论有了很大的热情,但在当时是无法动笔的。建国后,在《人民日报》上可以经常看到黄钢写的这一类文章。他说,这是在延安受审查期间培养起来的兴趣。

1944年春,学校自己组织了秧歌队演出。黄钢参演了《兄妹开荒》,还作为导演排了话剧《前哨》。

又是一年过去了,黄钢脱离工作已经有两年了,终于迎来一个转折。那是1945年初那个农历除夕的晚上,与他同睡一屋的赵世英参加晚会回来,就急切地告诉黄钢:“毛主席问到你了。”

原来,毛主席在跳舞时问到一个女同学:“有没有黄钢这个人?”女同学说:“有。”毛主席又说:“为什么不写东西了?还可以写嘛!”黄钢知道后心想,至少现在毛主席不这样看我,不把我当特务了。

毛泽东是看过黄钢作品的。1942年4月下旬的一天下午,延安文艺座谈会的前夕,毛泽东约见了何其芳等几个鲁艺的教师,了解文艺创作情况。在谈话中有人问:“生活要经过沉淀才能写出好作品,现在反映抗战的作品感动人的比较少,是不是这个原因?”毛泽东说:“写当前的斗争也可以写得很好。《解放日报》上最近有一篇黄钢的作品,叫《雨》,写得很好,就是写当前的抗日战争的。”这一消息,是何其芳传出来的。之后,汪东兴曾组织黄钢他们这些被审查者下乡,也算是一个锻炼吧。

终于明白受审原因

1945年春,在“事出有因,查无实据”的情况下,黄钢恢复了党的组织生活。但是,未作结论。在党的支部会上,要求每个党员都敞开思想,提出疑问。黄钢说:“有一个问题,我想了很久……在抢救运动中,我没有想别的,只是想:明明不是特务,却说我是特务。明明我是来找党的,却说我是党的敌人。”他抱怨说:“如果说有敌人,那就是康生、李克农,为什么他们把不是敌人的人当作敌人。”支部书记当即宣布散会。

过后,支部书记又召开支部会说:“上次黄钢的话,已经向李克农汇报了。”也没再说什么别的话。

李克农知道了黄钢对受审查的怨气,对这刺耳之言倒也没有什么,相反,他在审查黄钢的过程中了解了他更多的情况。而黄钢在受审查过程中却也了解了一些反特知识,对侦察情报工作也有了初步认识,还写了一篇党的反特机关发展成长的报告,不过无从发表,而是留在中央调查部了。李克农对此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以至在后来还让黄钢帮助中央调查部工作了一段时间。对还在审查中的人,作这样的安排,恐怕也是打破常规的。这也说明了对黄钢的审查虽然没有结束,李克农还是信任他的。

1945年8月,日本投降,黄钢在延安为庆祝抗战胜利举行的舞会上,遇见了李一氓。那时,李一氓在当陕北公学校长。黄钢对李一氓说:“已经审查我好久了,但还是没有能作结论。看来作结论也困难,还是让我上前线吧,让战争来考验我。”李一氓肯定了他的想法。过了几天,李一氓找黄钢谈话,说:“已经作了初步结论。感情上相信你,理智上还不能完全相信。要调查只有找张道藩,但又不能找他。到战场上去经受考验吧。”李一氓接着说了对黄钢作的初步结论:“黄钢于1938年由博古、夏之栩介绍来延安。关于为张道藩派遣特务一事,无法证明。有自由主义。”黄钢看了这一初步结论,心情不好,这还是被挂起来了。他去找夏之栩的母亲夏娘娘,诉说心中的郁闷。

夏娘娘在中共建党初期就从事掩护陈潭秋以及党的秘密机关的工作。之后,随女儿夏之栩与女婿赵世炎到上海,仍然负起了掩护机关与照料负责同志如罗亦农、陈延年等日常生活的职务。30年代初期,又在周恩来的工作地点服务。她曾被捕,直到1937年秋抗战爆发才出狱。抗战胜利后。由党组织派人接到延安,再随中共中央一部分机关转移到河北平山县。

夏娘娘对黄钢说了对他父亲的评价,希望黄钢振作起来。面对革命前辈的教诲,黄钢觉得心胸开阔了一些。而终于明白他受审查的起因是在去东北前毛泽东、刘少奇会见他们时,李克农的谈话。李克农说,“这次去东北的干部,有的人没有作最终的结论。可能会受到歧视,这要正确对待。比如黄钢,不应该把一些资料给国民党派来的人,审查一下,是应该的。”这时,黄钢才明白了,为什么李一氓给他的结论中有“自由主义”这一条,也明白了这几年的审查都在寻找他同国民党的关系。而与张道藩的关系,则是在审查中牵出来的。

历时8年终有结论

黄钢在东北,担任了冀察热辽边区所办的《群众日报》社副社长、新华社分社副社长,并建立了电台。他在工作中受到总社的表扬。这时中央来了通知,在延安未作结论的要作结论。

当时正值1947年秋后准备开展冬季攻势之时,黄钢正随第8纵队行动。他找到了8纵队的副政委兼政治部主任邱会作,提出要回报社去等对他的结论。邱会作说:“你不要回去了,我们不审查你,我们信任你。”黄钢说:“我不是怕审查,是要有一个结论。”但是,他在回到新华社分社后,还是没有能拿到审

查结论,审干负责人告诉他:你是中央调查部控制的人员,结论是要他们来作的。

1950年黄钢到北京。1951年肃反时,中央通知,对被审查人员或是作结论,或是再继续审查。大陆已经解放,也掌握了敌档,再审查已有了有利条件。黄钢找到李克农。李克农说:“结论已打印好了,你没有来拿么?!”李克农取出了对黄钢的审查结论。他看了这结论,上面写着:“黄钢同志于1937年经李文宜、夏之栩联系,在1938年由夏之栩、秦邦宪介绍赴延安,来历清楚。黄钢同志是优秀的文艺干部,政策性强,能联系群众,战时表现很好。现依中央通知作上述结论。”

历时8年的审查,总算结束了。

1952年,黄钢去了朝鲜战场,写出了一批报告文学作品。

回国后,1953年至1954年,他奉调进入中央调查部为李克农写材料。经过审查,李克农更加信任黄钢了,也欣赏他的文笔。周恩来看过黄钢写的东西,感到奇怪,说:“黄钢不是记者吗,怎么到中调部写材料了?”

还值得一提的是在“文化大革命”中,黄钢被抄家后,他在清理时发现一份中央调查部的材料找不到了。他立即报告了军代表,军代表又报告了周总理。总理生气了,指示一定要找回来,绝不能流失。后来终于找到了。周恩来为此对罗青长说:“黄钢这个人不错,在‘文革’中还记得要保守秘密。”

正是与中调部有了这一层关系,当粉碎“四人帮”后,1980年黄钢担任了与国家安全部有关联的国际政治学院新闻系教授。他负责创办的《时代的报告》这一刊物,也是由相关部门提供经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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