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位战友今晚谁当家徐至琦,14年副营转业到区国土局,后来当了办公室主任。办公室主任是一个苦差事,全局上下各种工作协调、各类文字材料的撰写、各样公勤保障的安排,都得通过办公室。他手下就两名即将退休的女同志,一遇到工作会以各种理由推脱,所以战友几乎扛下了办公室的全部工作,幸好在部队历练了多年,吃苦耐劳、任劳任怨,经常是5+2,白+黑,工作得到领导和同事的认可。
18年,从乡镇的国土所调入一名男同志。此男同志姓于,原来在乡镇国土所当所长。于所长调入办公室后,工作上积极主动,保质保量,展现了较好的工作能力和协调能力。工作之余特别是双休日,还经常邀请战友喝喝小酒聊聊天,美其名曰加强感情、请教工作。
19年年初的一天早上,于所长突然找到战友,把他从办公室请到无人办公的接待室说:主任,你身上有没有现金,和你换1000元现金,我用微信转账给你,中午用现金吃个喜酒。
战友身上恰好有足额的现金,想都没想就给了于所长。于所长也立马通过微信转给战友1000元。
到了下半年,战友渐渐感到单位的氛围有点不对,同事和领导看他的眼光似乎有点怪异,并有流言传到了战友的耳里:战友沉迷于赌博,欠了不少外债。
战友一听,追问流言的来源,同事们都说不知道。但战友坚信:清者自清,浊者自浊,难得解释也不屑于解释。
到了年底,局里要组建信息监测中心,局里的领导找战友谈话,要他去筹备组建工作并担任信息监测中心主任,办公室主任由于所长担任。战友秉承部队优良传统,坚决服从组织安排,和于所长接替工作后,就忙碌于信息监测中心的筹备工作。
过了一年,战友突然得到信息,先前的于所长现在的于主任出事了,滥于公权滥盖公章收取好处费被查,局领导又要战友回到当办公室主任,说只要他当办公室主任领导才放心。于是战友兜兜转转又回到办公室主任的位置上。
不久,办公室的同事向战友说明了“战友沉迷于赌博,欠了不少外债”流言的出自于于所长之口,于所长说战友为了筹集赌资,向他还借过钱一直没还,还向同事出示手机微信那1000元的转账记录。
战友说罢,置之一笑: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于所长被“双开”,退还了全部赃款。不久,因中风住进了医院。
我在农贸市场当管理员,有一天,我正在市场上进行日常巡查,一个卖菜的摊贩拦住了我,说昨天晚上他放在摊位上的黄瓜丢了几根,想让我帮忙查下监控,看看是谁拿的。
摊贩告诉我:本来不想麻烦我的,几根黄瓜也不值钱,但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丢菜了,前前后后已经丢了4-5次了,每次丢的菜也不多,开始他以为是自己记错了,昨天晚上他特意留了个心眼,收摊的时候,专门把没卖完的黄瓜清点了一遍,有11根黄瓜,今天早上过来一看,只剩下8根黄瓜了。
这个摊贩怀疑是市场内其他卖菜的小贩拿走的。我们的市场很大,有8000多平米,每天晚上大概20:00左右就会休市关门,摊贩们晚上收摊时,剩余的菜也不拿走,都是直接放在摊位上,再用油布把摊位盖上就行了。
平时摊贩之间也会互相拿菜,拿一些自己今天不卖的菜。比如我今天卖的是辣椒和白菜,但是我想吃点藕,就会去卖藕的摊位上拿点藕,但一般情况下都是摊主在的时候当面拿,即使摊主不在,第二天也会给摊主说一声,很少有这种连拿4-5次都不说一声的,所以他想看看是谁这么不礼貌。我让摊贩先卖菜,告诉他一会我忙完了就去给他查监控,查到谁拿的后给他说一声。
没过多久我就巡查完毕,去给摊贩查监控了。监控很好查,因为有个摄像头正好对着这个摊贩的摊位,摊贩走时摊位上是盖着油布的,想拿他的菜,就必须把油布掀开,只要掀开了油布,再盖回去,那么油布的位置和褶皱都会发生变化。我只用快进着找出油布的位置什么时候发生变化,就知道黄瓜是什么时候被偷的了。
不到5分钟我就查出是谁偷的黄瓜了,这不查不要紧,一查吓一跳,偷黄瓜的居然是我们市场上夜班的保安。大概凌晨1:00左右,夜班保安巡查到此摊位时,直接掀开了摊位上的油布,轻车熟路地挑选了三根黄瓜之后,将油布又盖上,然后就离开了。
由于是半夜,市场上的灯都没有开,所以监控画面照得不是很清楚,是黑白的画面。但是从拿菜人穿的衣服可以看出来就是保安。由于平时我都是和白班的保安接触比较多,夜班的保安我根本没有见过,所以具体是哪一个保安偷的菜我根本不清楚。
我们市场上的保安,不是直接招聘的,而是通过保安公司以劳务派遣的形式派遣过来的,平时有一个保安队长在这里负责管理所有的保安。虽然大家不是同一个公司签的劳动合同,但平时工作大家都是在一起,相互也都熟悉。
偷菜这个事情可大可小,虽然只是几根黄瓜不值钱,但监守自盗这个行为,如果传了出去,必然会影响市场的声誉。老板知道后肯定会很生气,有可能第2年就不会跟这个保安公司续约了。就算续约,相关人员的处罚肯定少不了,除了偷菜的保安要处罚,保安队长的责任也是跑不了,因为他管理的队员监守自盗,明显是他管理的失责。
我和保安队长的关系其实也很一般,我刚出社会没几年,年纪小,没什么社会经验,平时话也比较少。所以这个老练的保安队长平时也没把我当一回事,也就是见面打个招呼的关系。虽然关系一般,但我“烂好人”的毛病作祟。
我并没有将此事直接告诉老板,而是准备卖保安队长了一个人情,我先通知了保安队长,一来可以让他过来确认一下偷菜的保安到底是哪一个,二来他提前知道这件事后,心里肯定会有个数,老板问起来之后,他也好提前准备下该怎么应对回答,所以我就把保安队长喊到了监控室。
保安队长来了之后,我给他放了监控录像,然后问他说:你看这是哪个保安拿的菜。保安队长得知是自己的队员偷菜之后脸色很是不好看,眼睛一直盯着显示器,沉吟了好久不说话。
突然保安队长恍然大悟般大声说到:哦!这是老王啊!没想到他还能干出这种事。
我听后很是诧异,这怎么可能是老王呢?保安老王我是再熟悉不过了,偷菜的这个保安,无论是从身高体型还是行为举止来看,都不可能是老王。
老王60多岁,是我同事老马的农村亲戚。前段时间拜托我同事老马帮他在城里找个活干,老王年纪大了,工地上的活他也干不了。于是老马就给老板说让他的亲戚老王来市场上当个保安看个大门。老马跟了老板十几年了,这点小要求,老板还是能答应他的,得知老王没住的地方,老板还同意在保安室旁边找一间空房子让老王住下,就这样老王就以市场为家,吃住都在市场上。
前面说过市场上的保安都不是直接招聘的,而是通过保安公司派遣下来的,所以老板就想让老王挂靠到保安公司的名下来上班,这样老板也能规避一定的风险。但是老王60多岁了,保安公司也不太愿意要老王。老板硬压着保安公司必须留下老王,保安公司没办法,这才“收留”了老王。为此保安队长看老王很是不爽,平时经常刁难批评老王,还时不时地在老板面前讲一些老王的坏话。
保安队长说偷菜的人是老王,一开始我还认为是保安队长看走了眼,认错人了。我还傻乎乎地跟保安队长解释说:这怎么可能是老王呢?老王比这个人要矮一点。保安队长笑着对我说:这就是老王,你可能不熟悉他,我天天跟他在一起,还会认错吗?这人我一看就知道是老王。我就说老王这人不靠谱,唉,没想到他会干出这样的事情。
我非常肯定偷菜的人绝对不是老王,我有些急了,我试图继续向保安队长解释老王和这个人有什么不同。但是保安队长根本不听我的解释,他从兜里掏一盒烟,递了一根给我,然后笑着对我说:行了,兄弟,今天这事真是谢谢你了。你不用管了,我去向老板汇报此事吧。
此时,我才明白了保安队长的用意,这家伙可真是够阴险啊!他把偷菜这事栽赃给老王,不仅可以推卸掉自己所有的责任,而且还可以把老王给赶走。这个真是个一石二鸟的好手段,好“俊”的功夫啊,姜还是老的辣,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不过我转念一想,这东西不是你说栽赃就能栽赃的,就算你告诉老板这偷菜的是老王,老板肯定也会找老王当面对质问清楚的。老王没有偷菜,肯定会否认的,到时候老板必定会来查看监控录像的,那时我再告诉老板说:偷菜的绝对不是老王不就可以了吗。所以我也没有继续费口舌跟保安队长争辩这人到底是谁了。
保安队长刚离开,正好就有一个同事也跑到了监控室。我就把同事喊住,也没告诉同事发生了什么事。我直接把监控画面打开,然后问同事:你看这个保安是不是老王?同事看了一会儿告诉我说:这好像不是老王。于是我就把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告诉了同事。这个同事建议我把老马喊过来,给老马说一下这件事情。
我正准备给老马打电话,没想到老板的电话就先打过来了,老板让我到他的办公室去一下。我一进老板办公室,发现老板正抽着烟,脸色很难看,保安队长也坐在一旁。老板问我是怎么一回事。于是我就把今天早上商户让我帮他查丢菜的事情说了一遍。
最重要的是我还犯了一个错误,老板还没有问我那个人是不是老马。我就对老板说:拿菜的保安是监控上看不清楚,但绝对不是保安老王。
坐在一旁的保安队长,笑着对老板说:小X(我),这孩子太老实了。他发现偷菜的是老王后,怕得罪了老马,还不敢直接告诉你,先找到我说了这事。
说罢,保安队长又对我说:小X,你放心,老马那里我去和他说,这事你就装作不知道。
我听后心里暗骂:好家伙!这手段真是了得啊,我服了。保安队长这招可不是简单的一石二鸟,他这是一箭三雕啊!由于平时保安队长经常找老王的麻烦,为此老马对保安队长也很是不爽,两人经常暗地里较量,保安队长这招不仅推卸掉了自己的责任,还能赶走老王,也能把老马顺便给收拾了。我就问你们服不服!
我心里很清楚:玩嘴皮子,耍心机,我不是保安队长的对手,所以我就没有和他争辩什么。同时我也在担忧,连我都斗不过这个保安队长。60多岁的老王,大字不识几个,就算保安队长“指鹿为马”栽赃他,他能怎么辩解呢?
老板又问了我几个其他的问题后,就黑着脸,让我先回去上班了。出了老板办公室,我就赶紧给老马打电话,让他到监控室等我。
我把事情告诉老马后,老马气得直拍桌子,准备去找保安队长算账,还说要把保安队长揍一顿。我连忙拦下老马,我告诉老马:现在保安队长死咬着偷菜的就是老王,你如果现在和他发生争执,那这事就越描越黑了。我们再看看监控,看看有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能证明偷菜的不是老王。
说实话,监控我们又看了几遍,也没有发现什么有利线索。因为对于熟悉老王的人看一眼便知道这人绝对不可能是老王。但事情发生在夜里,没有灯,监控画面都是那种黑白的,脸看不清楚。想要说服一个不熟悉老王的人还是有点困难的。
突然,我如梦初醒。整个市场夜里灯一直亮的地方只有一个,那就是保安室大门口。老王住的地方恰恰就在保安室的隔壁,我只用看看老王夜里面有没有从自己睡觉的屋子里出来不就可以摆脱嫌疑了吗?于是我回放了监控录像。
果然,晚上23点左右,夜班保安来接班后,老王和几个保安在保安室门口聊了会天,然后就进屋睡觉了。因为有灯,监控照得很清楚,可以清楚地看出老王的相貌。老王进屋后就没有再出来过了,这就可以证明1点多偷菜的人绝不可能是老王了,而且我还从这段录像中确定了偷菜保安的相貌,但这个保安是谁,只有保安队长知道,因为夜班的保安大家都没有见过。
有了这个“铁证”,我觉得我有把握和保安队长这个老狐狸“单挑”了,我准备给老王洗脱冤情。我让老马先回避下,就当不知道此事。然后我给老板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发现了点线索,请他和保安队长来监控室一下。
老板来后,我就给他播放了我刚发现的录像。保安队长一下子懵了,愣在那里不说话,估计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新证据打得措手不及,就算他的段位达到“最强王者”,这一把他也不可能逆风翻盘了。老板板着脸问保安队长:怎么样?看清楚了吗?这人到底是谁?
保安队长面露难色地回答到:哦,是XXX啊,我看错了,在监控里他看起来跟老王真像。
我在一旁心想:像你大爷,都这时候了你还装。让你丫不识好歹,怎么样,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紧接着老板就把保安队长叫走了。后来这事的处理结果就是偷菜的保安开除,罚了保安公司2000元,扣除保安队长一个月工资,然后告诉摊贩说监控坏了,看不到谁偷的菜,摊贩交摊位费的时候优惠了200块钱算是赔偿了。
老王得知此事后,深感“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干了没几天就辞职回农村老家去了。这之后保安队长见到我后也不和我打招呼了,总是对我黑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