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春节前的晚上,我借出去八年的十二万,原以为打了水漂漂,结果那晚却失而复得。这应该也算是喜从天降的事情吧2022中国人民警察大学2020年录取分数线?
那晚我和几位朋友在某某茶馆里打牌。差不多到了十点钟,我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是来自广州的一个陌生号码。我随意的按下了接听键,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是失踪了近八年的朋友明哥。
明哥在电话里说:“兄弟,对不住了,我现在在春天人家茶馆,你方不方便过来一下?八年前借你的十二万也应该有个说法了。”我连忙说:“兄弟,差不多八年时间了,终于有了你的音信,我马上过来”。
我一把丢下手中的牌,一脸歉意的对朋友们说:“不好意思,一个消失了近八年的朋友回来了,他约我见面,你们先玩,我去见见他”。朋友们一脸不屑的说:“什么狗屁朋友?消失了八年,连个音信都不给你,这样的朋友不见也罢”。朋友们不知道我跟明哥的来龙去脉,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我转身离开了茶楼。
来到了“春天茶馆”,明哥在大厅里等着我。我情不自禁与明哥紧紧地拥抱了一下,他一脸歉意地说:“兄弟,真的对不住了,一定让你失望了,请原谅我当年的不辞而别”。
明哥推开包厢的门,里面一股浓郁的茶香扑鼻而来。坐下之后,明哥显然知道我很好奇他当年失踪的事情。他娓娓道来,我如同一个真实的观众,仿佛在听一个传奇而又曲折的故事。
明哥原本有一个令人羡慕的工作,是某乡政府的财政所长。然而,他沾上了赌博不良嗜好,开始是千儿八百的一次,后来是上万数,而且屡败屡战。明哥每月的工资也就五千多一点,压根就不够自己开支,于是就借高利贷,拆东墙补西墙。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明哥以购门面为由,向我开口借了十二万。
二年折腾下来,明哥已经累计欠债加利息达到了六百多万。由于债主天天围追堵截,频频电话骚扰,已经让明哥在单位和家里无法呆下去了。明哥只得与妻子离婚,辞去让人羡慕的工作,带点简单的行李去了沿海城市。
明哥尽管曾经当过兵,做过公务员,但无一技之长,加上年龄偏大了,连续一段时间没有找到工作,只得在大街小巷上瞎转悠,而且是饥一顿饱一顿的。一天,一个朋友帮明哥介绍了一份保安工作,填完表格之后,一想到从今以后领着几千的薪水,畏畏缩缩的要过一辈子,他就心有不甘。于是,明哥决定背水一战,一把撕碎表格,义无反顾的离开了那家公司。
明哥联系上了二个在广州发展的哥们,其中一位哥们愿意把一个半吊子打桩业务给他做,另一位哥们借给他八十万启动资金。明哥一口答应,把前几个月在大街小巷结识的一帮近乎流浪汉组织起来,然后采购了几套设备做好了施工准备。
进场施工的那天,当地一帮地痞流氓来阻工,说什么这些配套工程必须交给他们做。明哥知道这是他唯一的翻身机会,便一人发了两根钢棍,准备与对方拚个你死我活。其实,对方也就想得点渔翁之利。通过谈判,对方见明哥态度非常强硬,同时也承诺给予一定的利润,也就见好就收了,从此工地平安无事。
明哥打桩业务赚了六十多万,马上还了四十万借给他钱的哥们,加上支付给当地人和民工的费用,自己所剩无几。但通过这件事情,给工程的哥们已经看到了明哥的敬业精神。于是,后续的打桩业务全部交给他来做。
第二年,明哥的父亲去世,他深夜悄悄的潜回家里吊孝,不料被等候多时的债主遇到。他们逼明哥还债,他悲痛之余,说了几句狠话:“现在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如果你们给我几年的期限,我一定还清你们的债务”。那些债主见明哥不但不还债,还这么嚣张,不但打得他鼻青脸肿,还收走了亲朋好友送来的礼金这才罢休。那晚,明哥跪在父亲灵场前哭得很伤心,如果没有这事,也许父亲不用担惊受怕去世得那么早。明哥发誓一定要还清债务,堂堂正正的挺起胸膛做人。
通过几年的打拚,明哥成立了一家公司,业务扩展到了建筑各个领域,而打桩业务已经交给当年跟随他的兄弟打理。明哥说现在他是广州驻湘私营业联谊会的会长。我很好奇明哥公司的资产是多少,也许是涉及到商业秘密,他笑而不答。
明哥说这次是开车回来的,还带着几百万的现金,他给债主们逐一打了电话,今年是还本金,属于高利贷利息一分不还,亲戚朋友的明年一定会清算利息。然后,明哥从包里拿出一叠叠的现金,再次诚恳地说:“兄弟,连累你了,这么些年为什么没有联系你,是因为自己一直没有偿还能力,说一千道一万也是多余的。这十二万的本金你先收下,明年这个时候我们再见面”。
我和明哥走出茶馆,他的身影消失在灯火辉煌的街道上,我觉得他走得很轻松也很自豪。我始终相信,明哥经历了风雨,后面一定会迎来彩虹。
2020年初的时候,一家人商量着把公婆那套住了快三十年的房子卖掉,买新房子。我去见房产中介的那天,是农历腊月二十三。跟中介谈得差不多了,中介跟我说,快放假了,马上要放假回老家家过年,正月初十之前就会回来,到那个时候再把我的房子上架到网上,一切都有个新开始。
然后我就回家等了。这一等,就等来了新冠疫情。全国封城,我这边也不例外。一封就封到四月中旬。
四月下旬,中介还没有回来。但是很多新楼盘开始甩卖。很多新房子都降价二三十万在卖,我去售楼处看过,带着口罩都挤得人山人海,看房子要分批进入,一次只能进十几二十人,进去了,也就差不多都成交了。用白菜价来形容房子一点都不为过。
五月份,中介终于回来了,把我的房子上架到网站上,但是挂牌价比过年之前商量的价格低了十五万。公婆平均每天接待六到七组看房的人群,他们看我家一楼的房子,出了门就进去别的楼门看下一间,看起来就像女生逛街买衣服。
我打开APP搜索自家那个小区的房源,有三十套房子在售,几乎都比我家低。最低的,面积差不多的房子,比我家低二十万左右,只不过它是顶楼我家一楼。那个时候我心都凉了。
整个五月和六月,每天都有中介公司的员工打电话给我,主题全一样:你的房子太贵,市场行情不好,要降价才能卖掉。我最后是带着哭腔回复他们每个人:房子是我婆婆的,除了市场价值,还承载着老人对房子的爱!你觉得房子不好是你的自由,但我绝对不会把房子贱卖,市场不好宁可不卖也绝不降价!
被中介逼得最绝望的时候,我开始印卖房子的小广告,带着孩子出去贴。我们找到地铁站口,把小广告一张一张贴到共享单车上,孩子问我:这些广告能有什么用?我说它们会随着共享单车,走到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把我们卖房的信息散播出去。其实我自己心里也知道,在这样一个信息时代,一张小广告的能量,根本没办法跟各大卖房APP去抗衡,但是唯有这样做了,我的心才会觉得安宁,觉得我用自己的力量在对抗中介的压价,直接跟买家搭上了话。
六月中旬的时候,我对自己说:坚持到七月,不行就放弃吧。要是真的必须卖亏二十万的话,不如把房子重新装修一下再接着住损失小些。
就在这个关头,有一天清早我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您好,我姓李,要买您的房子今天可以直接签合同吗?”我一个翻身就坐了起来!
就在当天中午,我带着公婆的全套证件,直接在这个姓李的中介手中签署了卖房合同,拿到了第一笔订金。这个中介我当时是第一次见,买房的人也是第一次见,他们看房的时候我并没有碰到过。房价稍微压低了几万,但还能接受,过程顺利得让我无法想象!就感觉客户和中介都是从天上掉下来砸中我的感觉一样!
后续是我很快看了新的房子,端午节签了合约,八月一号给了钥匙,十一月的时候,我的公婆已经坐在一百多平米的新房子里享受暖气了。一切顺利得不敢想象!这是我2020年最幸运的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