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诺克萨斯分为两派:乐芙兰派(弗拉基米尔、莎米拉、卡西奥佩娅)和斯维因派(德莱厄斯、德莱文、卡特琳娜、锐雯、塞恩)。
在上一个纪元,凶残的军阀萨恩·乌祖尔肆虐于北方大地。他受到黑暗信仰的驱使,清洗了所有阻拦他的部落和村庄,以鲜血和死亡熔铸起自己的帝国。他在行将就木之时却十分欣喜,因为他很肯定自己生前的作为已经让他在骸骨大殿中获得了永远与神同列的资格。可是,在他死去以后等待着他的,并不是成神的荣耀或是宏伟的大殿。萨恩·乌祖尔站在一片灰蒙的荒原上,只有杂乱的低语萦绕耳边,幽灵般的雾气缠裹着身体。偶尔有迷失的亡魂飘过——一些渺小的鬼影,恍惚于自身的虚无。
萨恩·乌祖尔怒不可遏。难道他的信仰一直是谎言?还是说,他生前的征伐仍不足以换取他梦寐以求的永生?眼前的虚无怎么可能就是自己生命尽头的光景——虽然看似毫无尽头。他看着弱小的亡魂渐渐隐入雾气,从此消散于时光之中。但是萨恩·乌祖尔拒绝消散。经受过怒火与残暴锤炼的意志让他保住了意识。许久之后,原本模糊不清的低语逐渐凝结成了他几乎可以理解的词汇——他最后明白,这是欧琛语,一种绝不属于任何活物的罪恶语言。他残存的意念里慢慢地浮现出一个诡计。他的低语开始渗透不同领域之间的帷幕,向任何敢于聆听的人许诺自己不败的力量。他没有等待太久。一伙巫师听从了他的召唤,决定将他带回生者的世界。没有血肉和骸骨的他,鼓动巫师们将自己的灵体封存在一副形貌恰似他生前穿着的黑铁板甲中,获得了足以藐视凡人的力量。无情的铁铠冥魂就此诞生。
渴求力量的巫师们原本希望的是利用他作为自己无聊战争中的武器。然而,他当场便处决了所有人,巫师们的魔法和武装对他形同虚设。绝望之际,他们喊着他的名字企图将他再次封印——但只是徒劳,因为萨恩·乌祖尔早已不复存在。随着一句缥缈的低语,他说出了自己在欧琛语中的名字:莫德凯撒。他再次开始了对凡人世界的征讨。他的野心仍然宏大,而在死灵法术的加持之下,他的力量却超乎自己的想象。莫德凯撒用巫师们的亡魂铸造了一把凶残的钉锤,夜陨。这件号令死者的武器可以控制他们复活的亡灵。在他的敌人眼中,莫德凯撒似乎只执着于屠杀和毁灭。残酷的征战几乎抹去了整整一代人。但是,莫德凯撒的计划远不止如此。他在帝国中心建起了不朽堡垒。很多人以为这只是一个权力的象征,但有些人发觉了其中的秘密。莫德凯撒渴望掌控灵魂和死亡的所有禁忌知识,并且彻底理解物质领域……或是任何领域。
暴政只会树敌。最终,一众诺克希部落的联军,加上亲信的背叛,竟然击败了铁铠冥魂。他们切断了莫德凯撒的灵魂与盔甲之间的联结,然后将这副空壳封存在了秘处。莫德凯撒就这样被驱逐出了物质领域。然而,没有人知道,这恰是他的计划,而且是关键的一步。权力和诡计虽然让他荣极一时,但他知道还有比骸骨大殿更为伟大的命运在等待他。
在曾经空旷的荒原上,所有死在他暴虐统治之下的亡魂都在静候。黑暗巫术侵蚀后的亡灵不会消散。其中最强大的灵魂成为了他虔诚的不朽军队,由他的意志操控……而弱小者也同样有自己的任务。凭借这些灵魂,莫德凯撒将会建立新的帝国。他们将会成为冥界帝国的砖瓦。
为了对抗铁铠冥魂,乐芙兰与弗拉基米尔创立了黑色玫瑰。乐芙兰与一个野蛮人部落诺克希里应外合推翻了暴君统治,另外她立下誓约要化解凯撒的力量来源——不朽堡垒,将他与那口死亡之井的连接切断,从而给这个噩梦般的帝国釜底抽薪。之后乐芙兰退居幕后,诺克希人在堡垒周围建立了自己的帝国诺克萨斯,但他们却没有意识到不朽堡垒蕴含的奥秘其实并没有完全隔绝于世。那位苍白女巫乐芙兰一直都拥有制造幻象的天赋,而她最伟大的花招,就是让整个诺克萨斯都忘记,在它自己的中心涌动着黑暗的力量。再后来,关于她的记载全都在符文战争期间消失在了历史中。
出身于诺克萨斯建国元老级贵族家庭的斯维因似乎注定拥有坐享特权的一生。他的家族在傀儡皇帝勃朗·达克威尔的上台过程中扮演了关键角色,大肆鼓吹他们的高贵血统就是这个国家的最大力量。
然而,有许多人都觊觎更大的影响力,他们暗中结社,阴谋推翻达克威尔,而唯一的痕迹只有一朵黑玫瑰的标志。斯维因发现了他们的诡计,亲自处死了领头的几个主谋。这些人中也包括他的父母,正是他们窃窃私语中提到的“苍白女士”最先引起了他的警觉。这个名字可能威胁着诺克萨斯,而诺克萨斯在他心中的价值高于家族和家人。
揭发有功的斯维因获得了诺克萨斯军队中的官职,在平定了西方边境以后,斯维因的部队在恕瑞玛的砂砾之上竖起了无数座诺克斯托拉,他的个人声望已经如日中天。但是不久以后,真相便开始显露,贪婪才是驱动帝国前进的唯一目标。同时挑起太多条战线上的战争,对魔法圣物疯狂渴求,很显然,年迈的勃朗·达克威尔已经鬼迷心窍。待到诺克萨斯进军艾欧尼亚之时,达克威尔已经变得更加厚颜无耻,甚至对全部战团部署新的军令,要掘地三尺寻找任何可能使人长生不老的东西。斯维因的部队被抽调得一干二净,几乎已经不可能再与敌军交战。最后,在普雷西典之战中,斯维因的军团按计划将敌人诱进了所谓的陷阱,但却孤立无援惨遭碾压。他手下的老兵们被彻底击溃,斯维因也受了致命伤。他的一块膝盖骨彻底粉碎,左臂被艾欧尼亚的刀剑斩断。
他躺在死亡的边缘,一只渡鸦飞近觅食,斯维因又感觉到了曾经那熟悉的黑暗扑面而来。但他不能让它夺走自己。绝不。斯维因凝视着那只乌鸦的眼睛,他在倒影中看到了邪恶正在扼住诺克萨斯的心脏。一朵黑玫瑰。那个苍白女士……还有她的傀儡皇帝。斯维因意识到,他当时并没能彻底终结那个阴谋秘社,而且自己正是遭到了他们背叛,被置于死地。那个他们曾经没能倾覆的达克威尔,早已沦为了掌中玩物。这一切的管窥,并不是通过渡鸦的头脑,而是某种更强大的东西。是他父母曾经寻找的力量,是黑暗中燃烧的恶魔之眼。
由于他的“失败”,斯维因被开除了军籍。在旁人眼里他只是个废人,但斯维因却开始着手发掘不朽堡垒中埋藏的真相——某种上古力量的化身。虽然斯维因的精心设计花费了许多年,但他和同党一夜之间就夺取了诺克萨斯的权力。他用那副被恶魔修复的身躯,当着所有追随者的面碾碎了达克威尔。斯维因对诺克萨斯未来的愿景,是通过团结而实现力量。他撤回了远征的军团,结束了达克威尔发起的注定失败的战争。随后通过建立崔法利议会,他确保帝国的大权不会被一人独揽。
德莱厄斯和他的兄弟德莱文是在港口城市贝西利科长大的孤儿。德莱厄斯艰辛地供养弟弟和自己,始终都要用武力面对年长的孩子们,还有任何威胁到他弟弟的人——甚至包括城市卫兵。扩张的诺克萨斯帝国占领贝西利科以后,刚刚得胜的指挥官塞勒斯在这对不受管教的两兄弟身上看到了力量,于是他的军队就成为了兄弟二人的家。随后的年岁中,他们参与了许多次血腥的征服战役,足迹横跨整个已探知的世界,也曾多次为帝国镇压叛乱。
德莱厄斯从一个无名小卒,在军阶中稳步攀升。他获得了帝国的嘉奖,被诺克萨斯皇帝勃朗·达克威尔亲自任命为诺克萨斯之手。达克威尔命令他带兵深入北地弗雷尔卓德,让野蛮人部落臣服于帝国脚下。这场战役旷日持久,多年的征战最后走到了苦涩冰冷的僵局。德莱厄斯多次险象环生,经历过暗杀、埋伏,甚至还曾被狠毒的凛冬之爪部族俘虏。无休无止的消耗战让他感到厌倦,因此他返回诺克萨斯,打算调兵遣将、巩固战力。他和手下的老兵们踏入都城,却发现皇帝已死于杰里柯·斯维因领导的政变。这次政变获得了许多盟友支持,包括德莱厄斯的亲兄弟。诺克萨斯之手的誓言是效忠诺克萨斯,而不是某个特定的统治者,而斯维因对于帝国的新愿景从来都坦率直言。
崔法利议会诞生了,三个人共同统治诺克萨斯,每个人都代表了一种力量:远谋、 武力和狡诈。德莱厄斯欣然接受了自己在议会中的位置,同时提议建立一支新的精英部队——崔法利军团。
多年间,兄弟二人在赛勒斯麾下的战群中拼杀洛克萨斯之手出装,虽然德莱厄斯轻松地适应了这种生活,但德莱文却愈发觉得无聊。他的一身武艺是毋庸置疑的,但军营里的日常苦差对他来讲是大材小用,而且缺少个人荣誉。在占领艾欧尼亚期间,他辗转多个战团,最后在清算竞技场里拿到了一份价格不菲的合约。
几百年来,角斗场上的清算人一直都是诺克萨斯的重要传统象征——他们惩罚罪犯、解决贵族之间的纠纷。而德莱文决心在这里取得财富、崇拜、声望,以及所有他自认为应得的东西。斯维因计划光复诺克萨斯的荣耀,需要德莱文的帮助才能实现,于是斯维因招募了他。这次前所未有的政变发生后的几天到几周时间里,许多贵族精英都拒绝承认斯维因的继任,于是他们被判处死刑,在竞技场行刑。德莱文成为了荣耀行刑官,把例行的公事变成了华丽的演出,引来越来越多的观众。
他是古老王国的一位王子,他的王国遭到暗裔的威胁,那个时候暗裔的大战殃及到了瓦洛兰大陆。事情关系到他父王的王位,而且这位王子头上还有许多顺位继承人,所以这个不幸的少年就被交换到一个堕落的天神战士手中作为人质。
在暗裔的暴虐统治下,弗拉基米尔的忠诚赢得了他们的青睐,也赢得了使用血巫术和对下等生命贯彻暗裔意志的权利。之后恕瑞玛发动了对暗裔的战争,弗拉基米尔趁机对暗裔打出致命一击,但是暗裔临死前的能量使弗拉基米尔遍体鳞伤、双目失明,但他吸收了暗裔足够的能量,足以让肉体焕然一新,超脱凡人应有的寿命大限。而从那以后他已经无数次复活自己的肉体,代价就是吸取他们的生命力。
在莫德凯撒黑暗统治的鼎盛时期,弗拉基米尔和乐芙兰之间达成了协定,导演了一出出内斗、和战争的游戏。这个秘密结社逐渐长成了一股秘密的力量,在日后的一千多年里引导着诺克萨斯的王座,协调了帝国许多次野心勃勃的征战。
随着前任大将军的死亡,以及杰里柯•斯维因的崛起,帝国的政治格局发生了巨变,弗拉基米尔不得不再次亲自干预。他伪装成一位亲善的社会名流,回到了公众的视线中,成为公开反对崔法利议会统治的声音……这也引起了黑色玫瑰里一些更加谨慎的成员对他产生担忧。的确,他的再次出现可能来得太快了,因为时间还没有完全冲刷掉他上一次人生的痕迹,看上去斯维因也开始意识到弗拉基米尔的真实本质。
作为杜•克卡奥将军的小女儿,卡西奥佩娅一出生就享有诺克萨斯贵族的特权和发展空间。她的姐姐卡特琳娜在父亲的教导下茁壮成长,而卡西奥佩娅追寻的则是母亲索莱安娜的脚步。
作为带领诺克萨斯扩张至恕瑞玛的英雄,杜•克卡奥将军最后派人把家眷接了过来,安置到了港口城市乌泽里斯地方长官的宅邸附近。那时的卡西奥佩娅还是个孩子,从不离开母亲身边。在索莱安娜康复的数月中,她们二人之间的纽带变得比以往更深厚了。当将军被召回到诺克萨斯,准备等待已久的艾欧尼亚侵略战时,他带走了卡特琳娜,但卡西奥佩娅留在了乌泽里斯。索莱安娜明显放松了许多,她向女儿吐露了秘密,其实她隶属于黑色玫瑰。他们已经引领了帝国长达数百年,而他们终于成功将自己的影响力延伸至了恕瑞玛。
不久,在母亲的教导下,卡西奥佩娅出落成了一个无比美丽、狡猾、智慧的年轻女子,唯独缺少的可能只有同情。在她眼中,身边的所有人都是可以用来达到目的工具,用完即弃。虽然她刚刚步入成年,但就已经靠着猎杀那些试图谋害她母亲的人而进入了黑色玫瑰组织。后来卡西奥佩娅进入了密社更隐秘的内部,参与了他们给恕瑞玛制定的更大的计划。她利用了家族的雄厚实力,深入沙漠进行了多次远征探险,在当地佣兵希维尔的帮助下洗劫了许多远古遗迹。
来自都城的消息传到乌泽里斯,让她的工作变得更加迫在眉睫。大统领勃郎•达克威尔被杰里柯•斯维因废黜,许多贵族豪门都选择承认这次政变的合法性……其中也包括杜•克卡奥家。
索莱安娜勃然大怒,对丈夫的背叛行为厌恶至极,而且担心所有黑色玫瑰的成员的性命都岌岌可危,她变得惶惶不可终日。于是她想到了那个在远古时代决定恕瑞玛无上霸权的关键,并派出卡西奥佩娅寻找那近乎于神的力量。卡西奥佩娅发誓她将带回一种可以马上投入使用的兵器。这个誓言的兑现将永远改变她。在他们挖掘到一位神秘飞升者的失落古墓之时,她立刻就知道那扇门的背后就是她所要寻求的力量,她企图将探险队的所有目击者灭口,然后将那力量据为己有。向导希维尔首先倒在卡西奥佩娅刀下,但随后一个巨大的石像守卫站了起来,将它的毒牙刺入她的血肉。
被秘术毒素彻底攻克的她,在手下佣兵的帮助下穿越了沙漠回到家,一路上伴着尖叫声,她的身体被扭曲成了某种不可言说的新东西。卡西奥佩娅将自己关在乌泽里斯住所的废弃地窖中,忍受了变形过程的无比剧痛。那个聪颖美丽的索莱安娜•杜•克卡奥之女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外形怪异、蜿蜒狡猾的生物,藏于暗处,口吐剧毒,打碎巨石犹如摔碎玻璃杯。这不是她所期望的飞升,但卡西奥佩娅依然发掘了恕瑞玛逝去已久的神之魔法。
老谋深算的杜·克卡奥将军将她推上了研习刀剑的道路,不靠鲁莽的蛮力,而是靠致命的精准,成为斩绝帝国敌人的利器。她渴望为诺克萨斯贡献自己的力量,她渴望展示自己的潜力,一个为帝国和王权效力的机会。
她的第一个目标来自父亲直接的授命。当时他和自己的战团已经安营扎寨,即将准备向西方大举入侵,她的任务是刺杀一位敌军小队长,一个名叫德米特里厄斯的下等无名之辈。但是她没有听从指挥,这次任务失败了。杜·克卡奥出离的愤怒让他说不出话来,甚至拒绝正眼看她的女儿。她成了他的耻辱,也是家族的耻辱。
羞愧难当的卡特琳娜冲进了野外,孤身一人。因为卡特琳娜的失败,杜·克卡奥将军派出了另一位门客解决她,这个人就是泰隆。
泰隆仅凭他的急智与巧手谋生,在诺克萨斯破旧的下层社会勉强度日。他对刀刃的精通,使他很快被看成是一个威胁,并且诺克萨斯的行会们都曾派出刺客向他提出要求:加入他们或者被杀。他将这些不速之客的尸体统统丢进了诺克萨斯的护城河,作为他的回答。
刺杀变得越来越危险,直到一名杀手与泰隆在一场硬碰硬的对决之中刀锋相向。令泰隆意外的是,他自己被解除了武器,并且俯首于行刑者的剑下。此时,这个杀手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他就是杜·克卡奥将军。将军提供给泰隆两个选择,要么死在他的剑下,要么以诺克萨斯最高指挥部的特使身份而生。泰隆选择生存下去,但条件是,他的服务对象只有杜·克卡奥一个,他仅敬重他无法击败的人的命令。
这次,他的任务是刺杀卡特琳娜。但是他和卡特琳娜两人都没有下死手,泰隆最后偷偷拿走了卡特身上的一把刀,他取名为——卡特琳娜。
大塞沙漠东侧边界上的城镇,阿玛克拉,莎弥拉和她的父母在这里作为街头艺人糊口讨生。在莎弥拉十四岁生日的前一夜,一群陌生的武装人员围住了阿玛克拉城。莎弥拉藏在家中,躲在梁椽之上看着那群陌生人呼唤着一位古代魔术师的名字,抓住了许许多多无辜的村民。许多人在她眼前被当场杀害。
虽然受了伤,但莎弥拉和父母随着其他几个人一起逃到了卑尔居恩,这是一座由诺克萨斯统治的港口城镇。其他难民过上了平静、安逸的生活,但莎弥拉则决心要重拾自己的勇气。她的父母有伤在身,心力交瘁,于是莎弥拉开始自己上街卖艺。街头表演已经不再是糊口的活计,而是她抛下恐惧的舞台。她的特技表演不断超越自我,哪怕无人驻足观看,她也依旧努力着。但即使如此也不足以支撑她的家。这个时候莎弥拉偶然碰见了诺克萨斯战团正在征兵。军队提供的刺激和收入来源对她来说非常有吸引力,于是她应征入伍了。因达莉队长,作为一名曾经的敌后特工,非常看重莎弥拉的勇敢无畏,便提议将她纳入自己的麾下——一支特别行动战团,专门负责执行普通士兵有去无回的任务。渴望着涉险的莎弥拉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都城发来了新的军令,因达莉的部队来到洛克隆德平原,奉命捣毁一场图谋分裂帝国的起义。她的战团找到了敌军据点,接近了叛军领袖,可就在这时据点发生了爆炸。莎弥拉在土崩瓦解的同时一头冲进了混战之中,右眼遭到永久损伤。她没有感到害怕或无助,而是争分夺秒地抢救出了因达莉,他们的队长遭到了更严重的创伤——她的双腿再也动不了了。身为领袖的失职让因达莉抬不起头,幸存者集合以后,她就立刻解散了这支部队。之后乐芙兰注意到了她,并招致麾下,并给她安排了一项任务,处理乐芙兰曾经的手下芮尔。
芮尔一出生就与众不同,也注定因此而遭受苦难。她的父亲是一名诺克萨斯的步兵洛克萨斯之手出装,母亲则是一个没落贵族的继承人。芮尔从未享受过一般贵族家庭给子女所准备的华服,也没有受过良好的教育。即便如此,她的父母仍然计划要把她打造成一个强人,强大到足以打破诺克萨斯层层叠叠的政治版图。正如芮尔的母亲常说的:“舍得牺牲,才有成就。”
芮尔的不快与日俱增,激发出了某种独一无二的东西,一种几百年来从未现世的魔法——操控金属的力量。乐芙兰认为,芮尔有朝一日会成为一把武器,可以用来对抗诺克萨斯最古老的仇敌凯撒。于是她登门拜访,还带来了一笔黑暗的交易。不久后,芮尔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座很特别的学院,并成为了这里的明星学徒。在这里,有魔法的孩子被迫与芮尔对决,而他们的魔法会被强行抽取,注入了芮尔身上的那些印记。之后那些孩子都沦为了没有感情的傀儡,脑海中没有任何记忆。这就是她力量的代价,而她却永远都无法返还。最可怕的是,亲自监管每个步骤的校长,正是芮尔的母亲。她还口口声声地说,这一切都是为了芮尔。芮尔愤怒地出逃了。她带着尽可能多的同学们奔向自由。黑色玫瑰只能在慌乱之中试图找回已被废魔的孩子们,并抹除他们组织留下的所有痕迹。可是已经太晚了。很快,幸存的学院教职们就接二连三地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处决。废魔的秘密已经守不住了。
芮尔现在成为了诺克萨斯的眼中钉,但却并非如同告示里写的那样。她自封为弱者的保护神,携着满腔肆虐的怒火,不再相信任何人,毫不留情地讨伐那视苦难与不幸而不见的政府。并不是因为帝国与她之间有什么私人恩怨,而是因为他们全都坐视不管。驰骋在钢铁骏马之上的芮尔,眼中的目标是诺克萨斯的彻底灭亡,并解救所有和她一样,在黑色玫瑰学院里幸存下来的孩子们。
一百多年前,残酷的军阀赛恩叱咤风云,屠杀了所有胆敢挡在他前面的人。无论是朋友还是敌人都对他同样畏惧,他是高傲的尚武文化的最后一位代表人物,而这种文化自从诺克萨斯创立之初就一直传承。赛恩为诺克萨斯赢得了许多狠毒的胜利,西边的一个国家做出了反抗,随后甚至还将他们稳步的扩张反推回来。这些德玛西亚人把一个个诺克萨斯战团向东方逼退,退到了瓦尔迪斯城墙的后面。当时正在烁银山脉征战的赛恩,目光转向南方,怒火中烧。
赛恩长驱直入,冲破德玛西亚人的阵线,寻找他们的领袖——国王嘉文一世。他孤军奋战,身中十多剑,还插着二十多根弩箭,最后终于杀到嘉文面前。那场战斗血腥至极,最后是那位德玛西亚国王完成了致命一击。战斧从赛恩手中掉落,他鼓起濒死的最后一股力量,一只手扯下了国王头上的王冠,另一只手掐住了他的喉咙。嘉文的卫兵们用手中的兵器胡乱地捅,但他的手丝毫没有放松。直到敌军的国王断了气,赛恩才让死亡把自己带走。
赛恩死后的这些年里,诺克萨斯的统治力日渐衰弱,当权的帝国大统领,勃郎•达克威尔愿意不惜代价光复帝国失去的荣耀。乐芙兰使用禁术魔法,复活了这位逝去已久的英雄,把他献给了大统领。但塞恩无法被控制,无论敌军还是友军都毫不留情地击杀,于是那些被迫站在他身边战斗的士兵开始不战而逃。最后,达克威尔下令将赛恩重新下葬。
当他的坟墓被再次开启时,帝国已经变了模样。达克威尔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杰里柯•斯维因将军。他被锁在铁笼里,被送回到瓦尔迪斯。这座城市在达克威尔执政期间脱离了诺克萨斯的统治,而赛恩正是新任大统领给他们的叛乱降下的惩罚。
家喻户晓的民间英雄克烈留下过许多传奇事迹,最早的可追溯到诺克萨斯初建的时日,甚至可能还要更早。他是寻常士兵们尊奉的偶像,而这也让那些指挥官越来越担心——因为战群中有些人宣称自己真的曾与他并肩作战。
诸如“伟大轻骑兵大捷”、“高阶少将元帅中士回归”以及“山中提督”之类的夸张故事不胜枚举,言外之意,克烈曾参与过帝国发动的每一场战役,获得了军中的每一份头衔,而且从来没有却步于任何一次战斗。虽然故事里的细节往往光怪陆离而且前后矛盾,但主旨是毋庸置疑的:只要克烈骑着胆小的斯嘎尔冲进战场,他的战斗便是为了保住所拥有的一切……或是抢走他想要的一切。
事实上,这位暴怒骑士来自于完全不同的另一片土地——班德尔城。作为一名约德尔人,他在符文战争过后的动乱中把家安在了骄傲的诺克希部族,之后再未曾回头。
许多文明都曾起身反抗诺克萨斯,但其中要数宏伟屏障山脉上诸多氏的抵抗最为持久。虽然这些勇猛的牛头人几百年来一直守护着通往祖安的陆上贸易路线,但他们并不想卷入瓦洛兰更大的纷争中。然后诺克萨斯来了,带来了美好的承诺。他们的使节,特维因家族的女族长,宣称帝国计划收服东边的港口城市贝西利科,志在必得。然而她同时也承诺,他们的占领计划首先需要得到这片山脉中各个伟大氏族的支持,并提议在中立地带进行谈判。
许多牛头人都渴望接受她的邀请。他们将可以获得一直以来所追寻的权力和认同,只要加入诺克萨斯。但阿利斯塔保持怀疑态度——他近几年遭遇过许多诺克萨斯斥候,知道他们是一群两面三刀的人。因此,他的氏族派他和其他五十名最高大的战士与特维因会面,拒绝任何形式的结盟。其他氏族可以决定自己的立场,但阿利斯塔绝不接受某个远在天边的“大统领”的统治。
在休战的旗帜下,他和他的同胞们遭到了背叛。几个大部族早已效忠诺克萨斯,阿利斯塔刚刚表明立场,就被其他氏族的参会代表群起而攻。那场战斗迅猛而血腥,阿利斯塔徒手碾碎了特维因夫人的头颅。但没多久,他和其余幸存的战士就被捆上铁链,押往远方的诺克萨斯都城,背上了煽动叛乱的指控。这些不幸的牛头人被投进了都城的清算竞技场,成为一场残酷的角斗庆典——绞肉机大赛中的一员。
观众对嗜血的呼号令阿利斯塔惊骇失色。他恳求同族们不要还击,不要让这些诺克萨斯人如愿以偿地看到那些可怕情形。当那场庆典在二十一天后结束的时候,阿利斯塔已经是他氏族里唯一的幸存者。观众向他投掷石块和烂水果,铁链拉着他出场面对一个又一个清算人,他像野兽一样被赶进角斗场——他也开始像野兽一样思考。他不停地杀戮,直到他对故乡的记忆也都被鲜血浸染。
就在阿利斯塔已经堕入深渊的时候,他遇到了艾丽亚,一名竞技场里的侍女。起初他咆哮着冲撞牢笼的铁栏,以为她会害怕,或者像其他人那样用棍棒教训他,但艾丽亚的反应出乎意料。她每天都回到他面前,用温柔且尊敬的语气对他说话,最后阿利斯塔终于心平气和地答话。艾丽亚的故乡也同样被诺克萨斯占领,目睹他的痛苦后,她说服了自己,他们应该共同离开这个充满憎恨的城市。她透过铁栏悄悄说出了她的计划,多年来第一次,阿利斯塔意识到自己在回忆故乡的时候终于可以放下被夺走故乡时的悲痛了。一天夜里,艾丽亚拿来了阿利斯塔牢笼的钥匙。她为了安排这次出逃做出了许多牺牲,而他则发誓情要十倍偿还这份恩。
他们火速奔向河流,一艘驳船正在等他们。然而,就在他们登船的同时,一群诺克萨斯密探从黑影中冲了出来。阿利斯塔一头冲进了战斗中,视野因怒火而缩窄,虽然艾丽亚一遍遍地呼喊他,但他却没有听到。待到阿利斯塔杀绝了所有袭击者,那艘船已经不见了——艾丽亚也一起不见了。于是他徒步向南方逃跑。他到处搜寻那名侍女,但徒劳无获。她被抓住了?被杀了?看上去毫无头绪。
如今阿利斯塔独自旅行,尽可能不声张、不暴露,在诺克萨斯占领的地区鼓动抵抗,代表受苦受难之人战斗。他要涤清心中的惭愧,偿还自己遇到的所有残酷和所有善意,否则就绝不回到故乡的山脉,也绝不抛下自己的怒火。而且每当他经过一座城市,都会打探艾丽亚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