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5日，在保定望都小学东学校考点，两位今年考上北大的中学生举牌为考生加油助威。当日，2019年湖南省美术统考即将拉开序幕，全国约2.7万名美术考生正定中学录取分数线，走入考场。图/视觉中国

2019年艺考的进一步变革，被业界觉得是对近些年来腐败案频发、考生疲于出席各校艺考等弊病的回应。

为获得一张专科文凭而选择艺考，这是“学历社会”的一个注脚。艺考报名、艺术生培养、就业都严重异化。

原文首发于453期《法治假期》2版

原题：艺考寻变：特长消弱文化强化

被称为“曲线中考”的艺考，在2019年有了进一步的改革。

2018年的最后一个工作日，教育部发布《关于做好2019年普通高等中学部份特殊类型招生工作的通知》(以下简称《通知》)，对2019年艺考文化课提出更严格的要求。

吴凡(化名)注意到一个细节：艺术生中考文化课投档控制分数线将分别不高于当地中考二本线的70%或则75%，而2014年的艺考变革后，要求是不高于当地二本线的65%。

作为美术特长生，吴凡去年准备报考包括中央川美在内的4个美术高校，考取越多的中学，意味着没有更多的时间打算文化课，而《通知》中文化课新增的5%至10%的分数，吴凡怕成为自己头上“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事实上，从2014年开始，艺考就拉开了变革的大幕，2019年的进一步变革，被业界觉得是对近些年来腐败案频发、考生疲于出席各校艺考等弊病的回应。

曲线中考

资料图图/网路

吴凡并不喜欢美术。

在她印象里，在自己成为一名艺考生之前，上一次拿起笔触，还是高中三年级的时侯。

但是上了中学以后，学习成绩每况愈下，高中第一次期终考试后，老师在父母会上向吴凡的父母建议，“让小孩学美术吧，否则连二本都考不上”。

老师的建议听上去很有可行性，有好多中学生由于文化课成绩不佳，希望通过艺术类路径“曲线升学”，而那些没有美术基础的中学生通过一年时间的应试恶补，就可以很低的中考分数升入专科。

于是，吴凡拿起了笔触，成为了一名“艺术特长生”，也加入到培训班的大队伍当中。

吴凡告诉法制假期记者，培训班的老师以中央川美研究生、本科结业生为主，偶而也有川美中学的老师，晚上是全天上课，中午要想找老师补习，一次须要再交300元。

而随着越来越多像吴凡一样“半路剃度”，纷纷加入到艺考阵营中来的考生，也让培训班不愁招生。

花上几个月突击密集训练，以纯粹“应试教育”的手段把握某一门特长的皮毛，之后报考几十所院校广泛撒网，分数要比普通文理科考生低好多，这个模式越来越成为父母们青睐的“曲线中考”方式。

事实上，和吴凡同样选择“曲线救国”的人，并不在少数。以2018年为例，美术类是报名人数最多的艺考专业，几乎抢占各市总艺考生的一半以上。

但是，曲线中考背后，相关专业的就业率也日渐升高。

2018年9月，教育部发布就业率低的专业名单，动漫、知识产权、广播电视编导、表演、艺术设计学、播音与主持艺术、音乐演出7个艺术专业均榜上有名。

21世纪教育研究院副教授熊丙奇在接受法制假期记者专访时表示：“艺考之所以演化为‘曲线中考’，是因艺术考生并非出于喜欢艺术、对艺术感兴趣，今后想从事艺术类方面的工作而选择艺考，而是为考上学院，获得一张大专文凭而选择艺考，这是‘学历社会’的一个注脚。艺考报名、艺术生培养、就业都严重异化。”

而在新加坡，艺术高校美术专业招生，推行代表作制，考生按中学要求向中学递交代表作以及学校课程学业成绩，中学按照代表作和学校课程成绩对中学生进行评价、录取。

而假如没有艺术潜能和兴趣的中学生，虽然被中学投档，也将很难完成学业，而很快被休学。

“说究竟，我国支撑艺考红火的是学历，而不是艺术教育、艺术事业的发展，而对于好多考生来说，这样的艺考观念早就该转变了。”熊丙奇说。

腐败重灾区

艺考热也催生了腐败，法制假期记者梳理发觉，近些年来，多地都爆出艺考腐败案件：

2014年，广东美术大学原党委主任刘刚判刑11年，刘刚曾公开在大学行政办帮会上，让领导报出各自的关系考生名单；

2015年，深圳学院附属小学音乐班主任、乐团指挥罗天如涉嫌招生腐败，牟利28亿元被改判有期判刑10年；

2016年9月，中央民族学院音乐大学原校长孟新洋索贿案一审公审。

孟新洋于2008年至2014年间共接受中央民族学院5位班主任请托，帮助13位考生通过音乐大学专业考试，累计贪污123亿元，被改判有期判刑5年，并处罚金70亿元。

按照涉案班主任、家长及孟新洋的供认，孟新洋通过办培训班缴纳40亿元的学时费，培训班班主任也是通过考前班向考生缴纳三五亿元至十亿元不等的“打招呼费”。这种考前培训班的开展者，要么是艺术高校的在校老师，要么是曾在艺术高校工作过的老师，与中学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有的中学生在考前被介绍给孟新洋“走一次课”，让他认个脸，便捷照料。有的父母甚至不晓得钱献给了谁，也不认识孟新洋。

对于这样的新闻，吴凡并不陌生，她有朋友出席播音主持的培训班，光是培训费就3亿元，还不包括给老师的“打招呼费”。

而这种艺考类培训机构多将目标锁定在编导、播音、表演此类培训疗效显著的“速成”类的艺术专业上。据悉，为保证生源充足，好多培训机构直接步入小学班级进行宣传，每有一位中学生报考都会给推荐老师800元至1000元的回扣。

吴凡的妻子告诉法制假期记者：“艺考就是有钱人的游戏。以前有朋友的儿子考取上海一所知名的街舞大学，直接送了老师一把车锁匙。"

而怎样保证艺考招生的公正公平，业界也仍然在阐述。

中国教育科学研究院研究员储朝晖在接受法制假期记者专访时表示，一是打破过分集中的招生权利，专业课院长者不得担任专业测试的测评者，构建专业、独立的第三方测评机制和科学、合理的评价制度设计；二是公开透明，考试全场录象，笔记本全程监控，畅通各类举报和申述渠道，构建溯源制度；三是掐断培训班的利益链条，严格规定考官不可组织、参与任何方式的考前补习和培训，加强违规成本，违者必究。

降低了5%

资料图图/网路

虽然，早在2013年，教育部就下达艺考变革文件，2014年，各市、高校拉开了轰轰烈烈的艺考变革大幕。

而对于2019年艺考改革带来的变化，在去年报考时早已初见疲态。

1月初，报名艺术类高校的报考通道“艺术升”APP，因报名人数过多不堪重负，导致系统频繁崩溃，遭到广泛关注。

有网友描述当日报考的场景：从早上5点开始固守报名通道，软件直接“炸了”，不仅仅是难以报考，包括页面正常显示、提交初审认证等功能均未能正常使用。

“从天黑到天亮，看着软件页面绕圈圈。”该网友说。

虽然你们把系统崩溃的诱因更多地归于技术问题，但也有专家觉得，“艺术升”问题的爆发也是基于艺考变革的出现。

上述《通知》指出：“除经教育部批准的部份独立设置的专科艺术高校(含部份艺术类专科专业参照执行的少数院校)外，2019年，院校美术学类和设计学类专业通常不组织校考；2020年起使用市级联考成绩，不再组织校考。”

对美术生来说，这促使她们的选择余地急剧缩水，去年认为自己市级统考没有考好的考生，只能将组织校考的川美当成救命稻草，考取这种川美的人数急剧增多，但川美的报名名额又和以往持平。

于是，只在报考这一关就竞争激烈，APP承载能力不足，导致系统崩溃。

一位连续17年参与普通院校艺术设计专业校考招生的负责人表示，艺考变革取消普通院校校考，是照料了更多艺术类考生，但对于在美术基础或则单一(艺术)方面突出的考生，虽然是比较亏的。

由于接受成绩的统一选拔投档、填写志愿，实际上是文化成绩、艺术成绩综合评估，“艺术特长”里的“特长”两个字被消弱了好多。2019年正定中学录取分数线，校招对艺术生来说是极其重要的机会。

而在投档上，要求也进一步增强。

此前，教育部提出，要提升2018年特殊类型考生文化课投档成绩要求。这次发布的文件中，对艺考生文化课的要求门槛进一步增强。

《要求》指出，艺术类专科专业中考文化课投档控制分数线，在未合并普通专科第二、第三批次的省份，原则上不得高于大专第二批次投档控制分数线的70%；在合并原普通专科第二、第三批次的省份，原则上不得高于合并后第二批次投档控制分数线的75%；在仅保留一个普通专科批次的省份，原则上不得高于合并后专科批次投档控制分数线的75%。

这个比列，在此前的5年，是美术生和音乐生的文化课分数线分别不得高于同批次普通生的70%和65%。

“除了要打算专业课，文化课的压力更大了。”吴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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