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君是中国明末文艺复兴时期,青楼才子佳人爱情故事的悲剧人物,在秦淮八艳中备受文人墨客的推崇。特别是那些落魄的文人书生,失意的时候都幻想着能遇到一个像李香君这样的名妓,相貌出众,有情有义,遇到才华出众的你,梳拢她的时候还能帮你出钱,艳遇高照,让你能天下扬名。
李香君,(1624—1653),又名李香,号“香扇坠”,原姓吴,江苏苏州人。她与董小宛、陈圆圆、柳如是等被称为“秦淮八艳”。因家道败落,漂泊异乡。在李香君八岁的时候,随养母李贞丽改吴姓为李。是南京秣陵教坊名妓,秦淮八艳之一。她歌喉圆润,但不轻易与人歌唱;丝竹琵琶、音律诗词亦无一不通,特别擅长弹唱《琵琶记》。1699年孔尚任的《桃花扇》问世后,李香君遂闻名于世。
1639年(明崇祯十二年),李香君刚满十六岁的时候,遇到侯方域并一见倾心,那时像李香君这样的名妓,梳拢必须邀请大批有头有脸的风流雅士,还要付一笔丰厚的礼金给鸨母,可惜侯方域没有银子,友人杨龙友雪中送炭,给了他大力的资助,梳拢仪式很顺利地办了下来。当夜侯方域一柄上等的镂花象牙骨白绢面宫扇送给了李香君作定情之物,扇上系着侯家祖传的琥珀扇坠。李香君深察侯郎的真心挚意,从此便留他住在了媚香楼中。
但是,那笔钱并不是杨龙友的,而是阮大铖赠送给侯方域的一个人情,想拉拢侯方域入僚。阮大铖本是明末戏曲家和文学家,人品却十分低下。梳拢李香君后,才知道金主的意图,侯方域尚自犹豫,但是李香君发飙了,劈手就把头上的发簪脱下来了,骂醒了侯方域。李香君变卖了首饰,四下借钱,总算凑够了数,把钱扔还给了阮大铖。
从此阮大铖怀恨在心。弘光皇帝即位后,起用阮大铖,他趁机陷害侯方域,迫使其投奔史可法,自侯方域去后,李香君结束了自己的职业生涯,洗尽铅华,闭门谢客,一心等候公子归来。在阮大铖的怂恿之下,弘光皇朝的大红人田仰吹吹打打地来迎接李香君做妾。李香君坚决不从,田仰还要坚持,她干脆一头撞在栏杆上,血溅在侯方域送她的扇子上。娶亲的人见闹出了人命案,只好灰溜溜地抬着花轿溜回去了。侯方域的朋友杨龙友利用血点在扇中画出一树桃花。
那时的阮大铖也算是文坛上响当当的腕儿了,他并不想就此放过李香君。靠着他为南明皇朝弘光皇帝亲自执笔撰写歌词剧本差事,等李香君伤愈后,阮大铖立即打着圣谕的幌子,将她征入宫中充当歌姬。这一招李香君着实无法抵挡,她一个青楼女子,哪里敢违抗圣旨呢!宫门一入深似海,带着无限的眷念和遗憾,李香君进了皇宫,怀里紧紧抱着那把鲜血写成的桃花扇。
1644年(清顺治元年),清兵攻下扬州,直逼南京,弘光帝闻风而逃,最终被部将劫持献给了清军,南京城不攻自破。李香君随着一些宫人趁夜色逃出了“牢笼”,街上已是一片混乱,清兵烧杀抢掠,难民四处逃窜。李香君高一脚、低一脚地向秦淮河畔走去,只见到处火光冲天,夜空映得一片血红。好不容易来到长板桥上,站在桥头,向媚香楼方向望去却发现媚香楼也已隐入一片火海之中。李香君心里一沉,脚下发软,一下子跌坐在桥面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时当年为李香君教曲的师傅苏昆生路过长板桥,无意中发现了坐在地上发傻的李香君,连忙将她扶起,才知她已无处可去,便带着她随逃难的人流,奔往苏州。其实,这天夜里侯方域也正在南京城里,他是在扬州兵败后脱身返回南京的。到达时正逢清兵肆虐屠城,他心里焦急地挂牵着李香君的安危,火烧火燎地赶到秦淮河边,却看到媚香楼燃成一团烈焰,熟悉的人一个也没见着。他在媚香楼附近徘徊寻找了整整一夜,却没能见到李香君的影子;其实那时李香君就坐在离媚香楼仅有一箭之遥的长板桥上,无奈老天戏弄人,偏偏没让他俩相遇。
1645年(清顺治二年),李香君在南京受尽苦难,后躲进栖霞山葆真庵,与昔日秦淮姐妹卞玉京相伴为尼。1645年(清顺治二年,南明弘光元年)秋,侯方域在栖霞山寻到李香君。二人携手渡江北上,前往老家商丘。李香君隐瞒歌伎身份,以吴氏女子妾的身份住进西园翡翠楼。在这里,她与公婆和睦相处;与侯方域元配夫人常氏相敬如宾,姐妹相称;与侯方域鱼水情深,琴瑟和谐。从1645年到1652年这八年时间里,李香君生活得平安、舒适,也可以说是她一生中最为幸福美满的时期。
可天有不测风雨,人有旦夕祸福。就在侯方域去南京为香君求子、寻亲的时候,她经常担惊受怕的身份问题终于暴露了。公公侯恂知道李香君是秦淮歌伎的真实身份后,当即命令李香君滚出翡翠楼,后经人讲情,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让她住到离城十五里的侯氏柴草园——打鸡园。那里是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凉村落。而此时得知李香君已身怀有孕,引起婆母和常氏夫人的同情,二人一再向侯恂求情,侯恂才勉强答应派一个小丫头去那里服侍。
侯方域回到归德(今商丘)后,即将李香君接回,住在翡翠楼上。因出身低贱,香君被赶到距城7公里的侯氏庄园(今李姬园)居住。李香君因被歧视,终日郁郁寡欢,日久成病,无奈患上肺痨而死,享年三十岁。“暮晓春来迟,先于百花知。岁岁种桃花,开在断肠时。”一代红颜,“曾恨红笺啣燕子,偏怜素扇染桃花”,远去的清流,衬托出秦淮河的无奈,红颜劫,红颜殇。
李香君生于明末,是苏州阊门人,出身于武官之家。由于她的父亲在朝中支持东林党,受到魏忠贤等阉人所害,家人多受株连,李香君小小年纪,也只能随亲戚避祸他乡。
李香君8岁时,秦淮名妓李贞丽见她孤苦无依,便收她为义女,从此李香君便改姓为“李”,和李贞丽相依为命。
(李香君剧照)
李贞丽是媚香楼的头牌,她为人豪爽,且生性风雅,因此文人雅士多喜欢与她往来唱和。
李贞丽见李香君生得模样俊俏,又聪慧乖巧,于是舍大价钱请名师教她琴棋书画,同时还专门请人教她学唱昆曲。
在李贞丽的调教下,李香君丝竹琵琶,音律诗词无一不精。她又生得娇小婀娜,尤以南曲为一绝,因此她很快就成了风流公子们争相爱慕的对象,艳名也响彻秦淮河畔。
1639年,李香君到了该梳扰的时候了。所谓“梳扰”,指的是妓女第一次侍客伴宿。
也许是缘分使然,明末“四公子”之一的侯方域,正好留驻秦淮河畔。
侯方域出身于世宦之家,他的父亲是户部尚书侯恂。由于参与东林党,被专权擅政的魏忠排挤罢官,侯家因此败落。
侯方域初次到媚香楼,便为李香君动人的姿色和婉转的歌喉倾倒不已,再一聊双方的身世,更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情。
16岁的李香君亦是情窦初开,她见侯方域风度翩翩,博学多才,亦是十分爱慕。
可惜,梳拢是要付一大笔钱给老鸨的,侯方域有才有貌,就是没有钱。所以他也只能长吁短叹。
就在此时,侯方域的好友杨龙友及时为他出资,他这才终于成为李香君接待的第一个留宿客人。
一夜恩存后,侯方域将一把白绢面的宫扇作为定情信物,送给了李香君。李香君也为他的深情厚意打动,将他留在了媚香楼。
(侯方域剧照)
然而不久后,阮大铖却找上门来,想请侯方域做他的幕僚。
阮大铖本是东林党人,后来见魏忠贤得势,倒戈做了魏忠贤的爪牙,因此深为东林党人鄙视。
阮大铖久慕侯方域的才华,一心拉拢他为己所用。所以,当阮大铖得知侯方域和李香君一事后,便出资让杨龙友代为促成好事。
侯方域得知实情后,尚在犹豫中,谁知对魏党恨之入骨的李香君却直接把阮大铖骂了回去,并四下筹钱,典当首饰,硬是让侯言域将钱还给了阮大铖。
1644年,李自成率大顺军攻进北京城,崇祯皇帝在煤山自缢而死,明朝灭亡。
同年,福王朱由崧在南京被拥立为帝,是为弘光皇帝。
阮大铖依附独掌大权的马士英,得到重用,被封为兵部尚书。
有了权势的阮大铖,立刻向一直对他多有摒弃的士人展开报复。这其中,尤以曾让他备受羞辱的的侯方域最使他憎恨,所以他多方陷害。侯方哉为了自保,只得出奔南京,转投史可法而去。
侯方域走后,李香君洗尽铅华,闭门谢客,从此一门心思盼着再与侯方域重逢。
谁知阮大铖坏得狠,竟怂恿兵部右侍郎田仰逼迫李香君做妾。
李香君宁死不从,眼看就要被人拉上花轿,她只得咬牙撞到柱子上,一时撞得头破血流,奄奄一息。
田仰怕闹出人命,这才带着人离开了。
阮大铖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他本是为朱由崧填写歌词的人,于是借机向朱由崧举荐了李香君,李香君没法,只得奉圣谕进宫做了歌妓。
(阮大铖剧照)
随着清军一路南下,很快南京便沦陷了,朱由崧也落到了清军手中。
李香君随一些宫人逃出宫门。但此时南京城里兵荒马乱,她昔日生活的媚香楼也早化作灰烬。无奈之下,她只得随逃难的人们涌向苏州。
次年,由于不知侯方域的下落,李香君受了颇多苦难后,只得到尼姑庵中做了尼姑。
好在侯方域对李香君旧情不忘,经过一番查访,最终找到了她,并以妾氏的身份,把她带回了河南老家。
李香君一直对自己的身份只字不提,在侯家不仅对公婆孝顺,对侯方域的原配也非常敬重,因此得到了侯家上下的认可。再加上侯方域对她情意深厚,因此她在这里过了一段安稳生活。
可是,她的身份还是被侯方域的父亲知道了。侯父不顾她怀孕在身,硬是将她赶出了家门。
后来,在家人的劝说下,侯父才算将一处偏僻地方的荒园拿出来,让李香君居住。
侯方域不敢违逆父亲,只是偶尔到荒园去看望李香君。
由于受到歧视,再加上侯方域态度软弱,李香君最终郁郁寡欢,不久便气郁而死。
然而,让李香君没想到的是,清朝夺得政权后,恢复了科举考试。她一生爱慕的侯方域却背节赶去应考。不过,这次考试他名落孙山。
虽然不受清廷待见,可是,侯方域却又帮助清军镇压反清的起义军。在他计策下,清军掘开黄河堤,一时水灌城池无数,城中百姓和起义军也在水涝中纷纷丧命。
清廷解除了最大的起义军的威胁后,本该好好嘉奖侯方域,但他们觉得侯方域其心太毒,所以没有给他嘉奖。
这样一来,侯方域做官的机会也没有了,心里颇为郁闷,不久便染病身亡。
(参考史料:《李姬传》《壮悔堂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