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朱令,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全身瘫痪、双目近乎失明、大脑萎缩、100公斤体重、基本语言能力丧失……生活不能自理,由年迈的父母照顾。100%伤残、19年过去,当初那个会弹古琴、擅长游泳、倩笑的朱令已变成了另一个模样。
朱令的同学童宇峰还是提供了他在2004年11月10日写的一篇文章,其中回忆了他第一次见到朱令的情景。“朱令第一次亮相时,带来了一架黑色的古琴。古琴由于难度高,会演奏的人很少……朱令的双手细长而灵活,她的手指在琴弦上自如而精确地滑动,让人叹为观止。乐队的指导老师都惊喜得合不拢嘴。后来听说朱令不仅会演奏古琴清华朱令案,还弹得一手好钢琴,学习也很好,还是游泳健将,在校级比赛中拿过名次。
我对朱令的钦佩油然而生,甚至有了一些微妙的敬畏。”朱令的班长张利也这样回忆朱令:“她的优秀是由内及外的,是全方位的,迄今为止,我还未曾见过如此完美的人。天生丽质的她有着明亮的双眸、白皙的面庞,加上高挑的身材、高雅的举止清华朱令案,举手投足间带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辅导员甚至曾经建议她参加礼仪大赛。”然而现在看来,所有的描述似乎都像在说另外一个人。眼前的朱令,却是一个瘫在床上,五官扭曲、神情呆滞、身材臃肿不堪的“中年妇女”。
体内铊毒慢慢向她的全身器官侵蚀,走到哪里毁到哪里但吴承之说:所幸,她仍然活着。朱令的家在北京东南二环的一幢住宅楼里。略显昏暗的屋子还和19年前一模一样。黑色的皮沙发已经满是补丁,天花板上能看到石灰剥落的痕迹。客厅的橱柜里,放着这个家庭的一些相片。“几乎每年令令都会得病,一得病就会发病危通知单。”朱明新的说一两句话,就会到房间里看看朱令,眼里是说不出的担心。
每天清晨五六点,吴承之和朱明新醒来,等待他们的是再熟悉不过的一天早晨:用雾化器、咳痰仪帮助朱令咳清痰液,以便她呼吸;准备好流食喂她吃饭;给患有糖尿病的她打胰岛素。已经72岁的吴承之在朱令中毒之后基本放下的所有的工作。他学会了注射,笑称自己是女儿的“专职护士”。
这并不是这个家庭惟一的悲剧。1989年,朱令的姐姐,已经在读北大的吴今在一次野外旅行中,失足摔下悬崖遇难。她曾经有两个聪慧、可爱的女儿,一个上了北大,一个上了清华。一个女儿早逝,未满20岁。一个女儿还活着,但面目呆滞,已看不到一丝青春的活力。“为什么上天会把如此残忍、稀罕的痛苦加在我的女儿身上?我根本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我保护不了自己的女儿。”朱明新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