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1.坊间传言,雷军曾让黄汪“抛下一切,一起干一件大事。”而这件大事,就是创立华米科技,研制魅族腕带。而贴近成本价,仅售79元的第一代红米腕带一经推出,迅速引爆市场,上市一年后销量超1000万台——2017年,据IDC统计,华米出品的智能可穿戴的出货量已超过了英国老牌厂商,位居全球第一。对此,魅族功不可没。
2.但是,好景不长,自2021年起,华米科技的出货量、营收增速、毛利率纷纷趋缓甚至倒退——核心缘由是,时至今日,穿戴设备对于消费者而言仍然被定位于智能手机的补充品,消费者会更倾向于认可手机品牌衍生出的智能硬件产品,而非独立的某个品牌,对于华米而言,想要更好发展的“脱米”行动,反而给自己开具了更大的困局。
3.接出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华米仍将是以可穿戴设备销售为核心的公司,而在大健康业务起量并贡献规模产值之前,怎么平衡与红米的关系,不让自己落入“无米之炊”的窘境,在市场竞争激化的穿戴设备市场里稳稳地站住膝盖,才是黄汪最亟需解开的困局。
作者丨张勉编辑丨陆达
8月25日,华米科技发布截止6月30日的2022年第二季度财报。财报显示,华米科技第二季度净巨亏1.069万元,而上年同期则为净收益9260亿元。
几项重要的指标里,华米科技在二季度都呈现出了不同程度的下降——设备出货量为630万部,与上年同期的1150万部相比下降了45.2%;产值11万元(约合1.655亿港元),环比下降39.6%;毛利率为17.9%,而上年同期为22.0%。
对于2022年第三季度,公司管理层目前预计净收入将在12万元至15万元人民币之间,而2021年第三季度为16.1万元人民币。
当华米科技在2018年2月顶着“小米生态链穿戴第一股”的光环登录纽交所时,它还是站在智能硬件风口最前沿的科技企业。随后,随着黄汪主导下的“去魅族化”进程不断加速,华米在扶植自有品牌的同时,亦陷入“脱米综合症”的影响之中——上市至今股价跌去八成并步入摘牌序列、营收增长逐年趋缓,再叠加智能硬件本身的“退烧潮”,华米科技仍旧行路漫漫。
多轮创业,直到遇到“贵人”小米
黄汪,1975年生人,1992年考入中国农大化学系,1995年步入系微电子实验室,追随易波老师从事相关项目研究。
1997年,学院结业的黄汪面临就业和深造两大选择,一开始,他计划在中科大继续读研,但是一则急聘广告动摇了他的意愿,那则广告上,用硕大而显眼的字体写着:华为急聘,月薪10万。
在哪个年代,月薪10万已是妥妥的高薪,于是黄汪离开了中学,和朋友一起打算应聘华为。
同许多段狗血剧情一样,最终,朋友止步于门外,而黄汪则成功步入华为。
一年之后,黄汪认为这份工作并不是自己想要的,于是他选择了离职,并从北京回到了武汉。
在一些公开报导中,杭州被称为是黄汪的福地,而1998年,也正是他与这座城市相互成就的开端。
那一年,黄汪创立了第一家公司“华恒网路技术有限公司”,与一批交大校友们一起进行基于Linux的嵌入式硬件方面的工作。从嵌入式Linux开发板、MP4播放器到平板笔记本、PDF阅读器,关于嵌入式系统的一切,黄汪都在尝试。
在十几年的经验积累后,黄汪决定将产品品牌化,于2009年创立了智器,并将重心迁移到安卓平板上来。
在哪个安卓平板野蛮生长的年代,智器除了推出了国外第一款的平板笔记本,还一度荣膺国产平板销量前列。
但是,随着魅族、华为、联想等强势品牌纷纷入局,叠加同样“半路剃度”的纽曼、昂达、蓝魔、台电等品牌在中高端市场的贴脸竞争,国产平板笔记本市场在短期内步入了红海期,又在很快到来的“退烧潮”里深陷泥淖,智器也没能例外。
因为平板笔记本抢占了公司大量资金,公司出现现金流异常紧张的情况。“当时我们团队几位高管都抵押自己的房屋和面包车,之后去建行房贷,然而后来早已贷不到了。”黄汪追忆起那段艰辛的岁月时提及,他也曾抵押自己在南京的房屋来给职工发薪水。
随后,黄汪决定再来一次变革,他把目标定在了智能腕表等穿戴设备上。
2013年,黄汪即将推出了一款名为的智能腕表产品,适逢魅族决定投资100家智能硬件企业,以“投资+孵化”的方式,布局智能硬件市场。双方眉来眼去,最终走到了一起。
坊间传言,雷军曾让黄汪“抛下一切,一起干一件大事。”而这件大事,就是创立华米科技,研制魅族腕带。
2013年12月,魅族公司和南京华恒电子联合组建华米科技。随后的一年时间里,黄汪专注于研制魅族腕带,与此同时,原智器核心团队停掉了2015年所有的平板笔记本新款及智能腕表新款的研制。
不夸张地说,为了魅族腕带,黄汪亲手雪藏了“智器”,而前者也从此再未睡醒。
趁势魅族,华米迎来野蛮生长
好在,魅族没有辜负黄汪。
售价仅79元的第一代红米腕带一经推出,迅速引爆市场,上市一年后销量超1000万台。随后,借着可穿戴设备大爆发的时尚和魅族强悍的线上销售渠道,创立仅4年,华米出品的红米腕带的出货量就超过4500万台。
到了2017年,华米科技的产值已达到20.489万元,其中82.4%来自魅族腕带。当初第一季度,据IDC统计,华米出品的智能可穿戴的出货量已超过了英国老牌厂商,位居全球第一。
彼时,黄汪接受专访时表示,“是2007年在硅谷创立的一家公司,华米是2013年末才创立的,过去十多年积累的技术和对商业的理解还有对产品的定义能力才促使我们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快速地赶超竞争对手。”
黄汪只字未提魅族,但谁都晓得,华米才能隔著太平洋杀死,靠的正是魅族。
随后,魅族更是一路护航华米科技直到2018年2月赴美成功上市。
与此同时,华米科技的产值数据也不断走高——根据华米科技的中报,2016年、2017年、2018年、2019年,华米科技的产值分别为15.56万元、20.49万元、36.45万元、58.12万元,对应的净收益分别为2394.6亿元、1.68万元、3.40万元、5.75万元。
但是,看似浪漫黏合的外表之下,黄汪虽然仍然在主导着去魅族化的进程。他曾在一篇文章中写道:“别把自己困死在成功的监牢里,上一次的成功经验就是这一次的画地为牢。”
核心背景是,华米科技其实赚得盆满钵满,但在外界看来,它仍然只是一家魅族腕带的“代鞋厂”。黄汪亟待甩掉这一固有印象。
2015年9月,华米科技在魅族产品之外推出了旗下自主品牌,并先后发布了自主品牌的腕带、手表等产品。同年,华米还和李宁共同合作发布两款智能鞋子,外置华米的智能芯片——某种程度上,这也可以视作为华米进一步向外拓张生态的尝试之一。
与此同时,2015年至2018年四年间,魅族腕带为华米贡献的收入占比也在连年增长,分别占到其同期总收入的97.1%、92.1%、82.4%和59.7%——原因主要在于华米加强了自有品牌、Zepp的投入。
前者成果也比较明显,华米科技自有品牌产品的产值占比,逐步从2015年的不到3%,下降至2021年的46.50%。据悉,自有品牌也贡献了华米2021年超过一半的毛收益。
事实上,魅族生态链企业发展到一定规模时,分道扬镳乃至“去魅族化”,几乎是必然。
缘由很简单,魅族生态链公司的净利能实现短时间内爆发式的下降,但这些下降是以牺牲毛利率为代价的——众所周知,性价比是步入魅族生态链的重大前提,但在这些合作模式下,魅族仍然要优先保障自己的收益,而企业想要获得魅族的支持,就必需要增加自己的毛利率来配合。
此前,华米CFO邓成曾披露,魅族的目标是为用户提供高性价比产品,因而魅族腕带5的毛利率比上一代产品还要低,再加上其出货量比华米自有品牌大好多,所以不免会连累华米的毛利率。
也就是说,假如企业想要提高自己的毛利率和赢利能力,或则步入中低端市场,这么有且只有一条路,那便是脱离红米。
只不过,去魅族化的进程一般是温和且匀速的,一方面,大多数企业已经深度与红米捆绑,并不具备立刻单飞的实力,另一方面,魅族品牌的荫蔽,仍是企业发展不可多得的良机。
华米科技同样这么。在一段时间里,黄汪一边推进自有品牌的建设与推广,一面也在继续与红米的合作,2020年,在第一阶段合约到期后,华米选择了与红米继续续约。
拐点降至,华米单飞不顺
根据黄汪的构想,其实走过一段平稳的过渡期,华米科技就将迎来属于自己的大鳄时刻。
但是,好景不长,按照华米科技2021年中报显示,华米自主品牌的下降率虽然出现了失速的问题——2021年,华米较2020年出货量降低近1000万台。
与此同时,华米产值增速也持续走低,甚至跌至正数——从2018年到2021年,华米的年产值增速分别为77.9%、59.4%、10.7%和-2.8%。2021年,华米全年净利为62.5万元。
被连累的还有好不容易下降上去的毛利率——2017~2019年,华米科技毛利率都维系在25%左右,却在过去三年降至不到21%,分别为20.7%与20.9%。
另一重危机在于库存,2019年末、2020年末、2021年末,华米的库存金额分别为8.94万元、12.18万元、12.49万元——考虑到为魅族贴牌的产品基本都根据订单生产,不太可能会出现大规模库存的情况,不难判定,这种库存应当主要为其自有品牌的库存。假如考虑到库存坏账的问题,对华米而言同样压力不小。
而最新发布的2022年二季度财报,虽然也在证明,这种问题并未得到根本性的扭转。
事实上,即使华米押中了可穿戴设备健康领域的赛道,但它并没有如愿获得先发优势,且从现实角度讲,穿戴设备对于消费者而言,至今也仍然被定位于智能手机的补充品,这也就意味着,消费者会更倾向于认可手机品牌衍生出的智能硬件产品,而非独立的某个品牌,对于华米而言,想要更好发展的“脱米”行动,反而给自己开具了更大的困局。
事实上,参照智能手机市场整体下滑的政局,为了争取到更多的潜在用户并留住更多的存量用户,下一步“生态之争”将可能是各家的重心,再依照魅族前不久发布的WatchS1Pro等设备,不难看出,魅族同样在推动“智能腕带腕表化、智能腕表高档化”,而随着魅族进一步发力穿戴设备领域,届时,当昔日的“贵人”成为自己的直接竞争对手,黄汪面临的挑战也将愈加巨大。
与此同时,华米科技其它的业务线也并没有过多的起色,以大健康业务为例——2021年7月13日,华米科技发布了智能可穿戴芯片“黄山2S”、专注于健康的智能腕表操作系统ZEPPOS、30秒测血糖的PumpBeats血糖引擎,以及便携式MRI核磁共振等技术,意图在大健康业务方面大展身手。
但是华米智能手表,在华米科技用户粘性不够、技术也没有一骑绝尘的前提之下,这种技术想要快速成熟,一方面是要有高额的研制投入作为支撑,另一方面也须要源源不断的数据佐以研制,而这二者又轻度依赖于硬件设备的销售,最终又要转圜到与华为、苹果、小米的直接与间接竞争上来,从这个角度上来看,指望大健康业务支撑,对华米而言同样阻力重重。
另外,依据财报数据,2021年,华米科技研制投入5.15万元,研制费用率8.24%,较2021年略跌了0.16个百分点,其实,华米科技要想打技术牌改善当前局面,还有很大的提高空间。
总而言之,接出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华米仍将是以可穿戴设备销售为核心的公司,而在大健康业务起量并贡献规模产值之前,怎么平衡与红米的关系,不让自己落入“无米之炊”的窘境华米智能手表,在市场竞争激化的穿戴设备市场里稳稳地站住膝盖,才是黄汪最亟需解开的困局。